秦昭騎著馬,和月赫歸在后面一路跟著,“什么話?”
月赫歸握住韁繩,“看你一路上情緒低迷,皇兄,你是不是還在想沈懨說的那些話?”
秦昭掃了他一眼。
月赫歸連忙說,“月一跟我說的,不是我自己要打聽的。”
秦昭懶得跟他計較,也沒拆穿月赫歸跟在月一后面糾纏著說,“求你了,求你了,你就跟我說說吧。”這些話。
“沈懨說的那些,我沒往心里去?!?/p>
“我不信?!痹潞諝w揚眉。
秦昭丟給他一個愛信不信的眼神,夾緊馬腹往前。
月赫歸趕緊跟上,“一說這個你就走?!?/p>
“皇嫂跟你在一起,你是得償所愿了,可你也在想,皇嫂對你是不是只是感動,所以你才患得患失,對吧?”
月赫歸覺得,既然皇嫂離開了皇兄,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回到皇兄身邊。
那,在這一年,北國極寒又漫長的寒冷里,他也想讓皇兄心里有個慰藉,和期盼的等待。
畢竟在期盼的日子里,人是開心的,能看見陽光的。
或許是月赫歸太能說,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是個善于觀察的人,總之,他的話戳中了不善言辭,不會表達(dá)的秦昭的心。
月赫歸往秦昭跟前蹭了蹭,“皇兄,其實我應(yīng)該跟皇嫂道個歉。”
秦昭看向他。
月赫歸一愣,趕緊抬手,“別用這種吃人的目光看我,我沒欺負(fù)你夫人?!?/p>
秦昭收回目光,“什么事?”
月赫歸這才抿唇,支支吾吾的說,“其實你當(dāng)初造反的那次,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把你的尸首留在宮中,那時候,想要在君皇的眼皮底下把你的尸首送出來,實在是難,連我也沒辦法?!?/p>
秦昭蹙眉,自然也是想到了當(dāng)初那一幕,“你不是說,是你在宮中安了眼線,所以才將我救出來的?”
月赫歸干笑兩聲,“皇兄,你也太看得起你弟弟了,你弟弟我就是個年輕靠著哥哥,老了靠著妹妹的廢物。我哪有那個本事?!?/p>
秦昭握住韁繩,控制馬頭的方向,掃了眼月赫歸。
月赫歸繼續(xù)說,“所以能把你的尸首神不知鬼不覺運出來了,而且安排人把你安然交到我手上,且避開京城那些眼線讓我?guī)汶x開的,是皇嫂和謝大人?!?/p>
秦昭握著韁繩的手驀然收緊,迎著風(fēng)雪,他錯愕的看向月赫歸。
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作繭自縛的心底殼子里破開。
順著血液往心臟涌動,讓心跳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