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逛街之后,郭慧與沈冰之間的關(guān)系,悄然發(fā)生著變化。一種超越工作伙伴、甚至超越普通朋友的親密感,在兩人之間滋生、蔓延。
郭慧會時不時地給沈冰發(fā)信息,有時是分享一張路上看到的可愛小貓照片,有時是推薦一本她剛讀完覺得不錯的小說,甚至只是問一句“今天忙不忙?記得按時吃飯”。這些看似瑣碎的問候,如同涓涓細(xì)流,持續(xù)不斷地溫暖著沈冰習(xí)慣性封閉的內(nèi)心。
沈冰從一開始略顯生硬、公事化的回復(fù),漸漸變得自然起來。她會拍下加班時沈冰給她點的夜宵,附上一個“謝謝慧姐”的可愛表情包(這是郭慧強行給她下載的);會在郭慧抱怨班上調(diào)皮學(xué)生時,給出幾句一針見血又帶著點冷幽默的“分析”,逗得郭慧哈哈大笑。
王辰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關(guān)系的變化。一次周末家庭聚餐,他看著郭慧和沈冰在廚房里邊準(zhǔn)備水果邊低聲說笑,氣氛融洽自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他樂見其成。郭慧需要這樣一個能分擔(dān)心事、又能給她帶來不同視角的朋友;而沈冰,太需要這樣一份溫暖真摯的情感來融化她過厚的冰層。
“看來,她們倆倒是挺投緣。”岳母趙淑珍也笑著對王辰低語。
“嗯,是好事?!蓖醭近c頭。
又一個周末,郭慧拉著沈冰一起去上了一節(jié)手工陶藝課。兩個都是手巧的人,但面對旋轉(zhuǎn)的陶泥,卻顯得手忙腳亂。郭慧想做個小花瓶,結(jié)果歪歪扭扭像個葫蘆;沈冰想做個筆筒,卻差點把泥坯捅穿??粗舜耸稚系哪帱c和不成形的“作品”,兩人忍不住相視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學(xué)生時代。
課后,她們捧著各自丑萌丑萌的“杰作”,找了家安靜的咖啡館坐下。
“下次我們換個項目吧,比如插花?”郭慧用勺子攪動著咖啡,笑著說道。
“好?!鄙虮c頭,看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忽然輕聲說,“以前在福利院,我們也玩過泥巴,但從來沒這么……開心過?!?/p>
她的話語很輕,卻讓郭慧的心微微揪了一下。她伸出手,覆蓋在沈冰微涼的手背上,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握了握。
無聲的安慰,勝過千言萬語。
沈冰感受著手背傳來的溫暖,沒有躲閃。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郭慧,眼神清澈,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和信任。
“慧姐,謝謝你?!?/p>
謝謝你的溫暖,謝謝你的接納,謝謝你讓我知道,除了忠誠與職責(zé),人生還可以有這樣輕松、溫暖的時刻。
郭慧回以她一個溫柔而了然的微笑:“傻丫頭,跟我還客氣?!?/p>
她們聊起了更多私密的話題。郭慧說起和王辰大學(xué)時的趣事,說起他第一次去她家見父母時的緊張模樣;沈冰則難得地提起了幾句在公安大學(xué)的訓(xùn)練生涯,還有那位犧牲的導(dǎo)師,語氣雖然平靜,但郭慧能聽出那深藏的懷念與敬意。
她們分享著彼此的過去,一點點拉近心與心的距離。
當(dāng)王辰開車來接她們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暖黃的燈光下,兩個女人頭靠得很近,低聲說著什么,臉上都帶著輕松而真摯的笑容。沈冰甚至罕見地笑得眉眼彎彎,那股常年縈繞在她身上的清冷氣息,消散了大半。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王辰走過去,很自然地攬住郭慧的腰,目光溫和地看向沈冰。
“不告訴你,這是我們姐妹的秘密。”郭慧俏皮地眨了眨眼。
沈冰也抿嘴笑了笑,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起身匯報行程,而是安靜地坐在那里,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氛圍。
回去的車上,郭慧靠著王辰的肩膀,看著窗外流轉(zhuǎn)的霓虹,輕聲說:“阿辰,有小冰這樣的朋友,真好?!?/p>
王辰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嗯,她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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