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葉風是對的。
在這種全民皆敵的情況下,任何一個修士聚集的地方,對他們來說,都如同龍?zhí)痘⒀?。唯有這凡人城池,才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吧?”肖無痕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合歡宗妖女的令牌,也快到時間了。”
“當然不。”葉風的眼中精芒一閃,“我們在等一個機會?!?/p>
“什么機會?”
“一個,能讓我們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機會?!?/p>
葉風這幾天,除了收集情報,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那枚“天法敕令”。
他發(fā)現,這東西不僅僅是一個追蹤器。它更像是一個“詛咒”。
想要破局,就必須想辦法,將這個“詛咒”給暫時屏蔽,或者徹底抹除。
而合歡宗的“圣女令”,給了他一個研究的方向。
“我需要一種,能夠‘屏蔽天機’,或者‘混淆因果’的寶物或功法?!比~風緩緩說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從獵物,變成獵人?!?/p>
“屏蔽天機?混淆因果?”肖無痕的眉頭,皺成了疙瘩,“這種東西,比仙器還罕見!上哪兒去找?”
葉風手中的那枚漆黑令牌,觸感冰涼,仿佛蘊含著某種奇特的法則,將他神魂中那道如芒在背的鎖定感,暫時隔絕開來。
“這玩意兒,還真有點門道?!毙o痕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那枚“圣女令”,“不過只有十二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了。等效力一過,我們豈不是又成了黑夜里的螢火蟲?”
他的話語里帶著煩躁。
這三天,他們東躲西藏,扮作凡人,吃著粗茶淡飯,對他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肖家大少爺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最關鍵的是,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讓他看不到半點希望。
葉風卻沒有理會他的抱怨,他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了手中的令牌之上。
他的神識,如同一根根細密的觸須,小心翼翼地探入令牌的內部。
與之前探查“天法敕令”時的泥牛入海不同,這一次,他雖然同樣無法解析其核心構造,卻能模糊地感知到一種獨特的運轉方式。
這枚令牌,并非是創(chuàng)造了一道屏障來硬抗“天法”的鎖定。
它的原理,更加巧妙,也更加詭異。
它像是在葉風和肖無痕的周圍,制造了一個極其微小的、扭曲的“信息空間”。
所有指向他們的因果、氣機、天機感應,一旦觸碰到這個空間的邊緣,就會被滑開,偏向一個無法被觀測的維度。
它不是“擋住”,而是“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