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凝從侍女那里得了消息之后,便怒氣匆匆地去找燕行川。
這一次燕行川沒讓人攔她,由著她跑了進(jìn)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林清凝一見到人就質(zhì)問,“你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身著一襲大紅色衣裙,頭梳十字髻,簪著牡丹流蘇步搖,因走得太快,頭上的金流蘇都要搖晃,一張臉不知因為不是急的還是怒的,染上了緋紅。
燕行川抬眼看了她一眼,反問她:“表妹來質(zhì)問我?我還想問問表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表妹嫁的是大兄,而并非我,而如今的北燕王是我,按照道理,是我的妻子才會被稱為王后,你難不成明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明白!”林清凝咬唇,“這只是知道,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你都容不下,我讓你娶我你不愿就罷了,現(xiàn)在連一個稱呼都不愿留給我!”
“我都不計較你不愿娶我的事情了,你還要如何?”
“怎么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呢?既然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為什么你非要爭,甚至都不應(yīng)該屬于你的你都要爭?”燕行川覺得可笑,“這是尊嚴(yán),是顏面,不是嗎?”
“你要尊嚴(yán),你要臉面,該給你的,屬于你的,我自然不會吝嗇,可你呢,非要將別人的臉面踩在地上,將自己襯托得高高在上是不是?”
林清凝不認(rèn)這事:“你休要胡言,說來說去,你就是為了崔六娘,生怕她委屈了!”
“我就是為了她又如何?”燕行川壓下心頭的火氣,“我為了我的妻子,這又有什么錯?!”
“清凝,你就不能認(rèn)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嗎?”
“你昔日是我表妹,如今只大兄的妻子,該是你的東西,誰人要和你搶,不說你,我也絕不放過,但不該是你的,你就不要去拿了,如此不成嗎?”
“你為什么非要攪合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燕行川真的是有夠心累的,教又教不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醒,他是真的沒轍了。
“我攪合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我看是你瘋了才是,你為了崔六娘這么對我,枉顧我林家對你的恩義,枉顧姑父姑母還有大表兄的在天之靈?!?/p>
“若是你這般容不下我,當(dāng)初為何還要派人去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燕行川有一瞬間真的想,早知有今日,他當(dāng)初就不該將林清凝救回來。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又立刻將這些情緒拋開,伸手抹了一把臉,心累得不想說話。
林清凝見他沉默,一瞬間心都涼了:“你猶豫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厭煩我討厭我,覺得我骯臟,覺得我不配活在這個世間上!”
“夠了!”燕行川耐心耗盡,態(tài)度強勢了起來,“我管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罷,從今往后,我不想聽到什么大王后小王后的言辭,但凡聽到誰說,我就殺誰?!?/p>
“還有你,既然要嫁入燕家,想要燕家做你的靠山你的庇佑,那就安分一些,少糊弄是非,若是我發(fā)現(xiàn)你在外頭仗著燕家的勢仗勢欺人,你可以試試看!”
“你敢!”
“我如何不敢!”
話到了這個份上,幾乎是要撕破臉了。
“好好!”林清凝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