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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蒸汽明輪商船的海洋突圍（第1頁）

【崇禎二十年夏，南洋的陽光炙烤著馬六甲海峽，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夾板船滿載香料呼嘯而過，船尾白浪中隱約可見被劫掠的大明福船殘骸。福建泉州港內(nèi)，老船匠王大海蹲在斑駁的福船旁，用裂開的手掌撫摸著船舷：“三十年了，咱大明的船還是跑不過紅毛鬼的鐵殼子……”與此同時，福建巡撫的八百里加急奏折送入紫禁城：“倭寇與番商勾結(jié)，沿海漁村十室九空，米價暴漲至百錢一斗?！薄?/p>

【乾清宮內(nèi)，朱由檢將南洋貿(mào)易清單摔在鑲玉案幾上，清單邊緣被他捏得發(fā)皺：“荷蘭人壟斷香料貿(mào)易，一艘船的利潤頂我大明十艘福船！而我們的生絲、瓷器，只能低價賣給番商中轉(zhuǎn)！”他猛地轉(zhuǎn)身，目光掃過墻上的《大明海疆圖》，“太祖皇帝曾遣鄭和七下西洋，如今我大明竟要困死在這陸地上？”】

【早朝鐘聲未落，朱由檢已拂袖步入奉天殿，袍角帶起的風(fēng)撲滅了丹墀前的燭火。“都看看吧！”他擲出一疊泛黃的《鄭和航海圖》，“這是成祖爺留下的海圖，如今卻成了番商的笑柄！”】

【內(nèi)閣首輔洪承疇拾起海圖，蟒袍上的金線在晨光中微顫：“陛下，自嘉靖朝海禁以來，我朝海運荒廢已久。西洋船堅炮利，貿(mào)然發(fā)展恐遭不測……”】

【“荒廢？”朱由檢打斷道，“不是荒廢，是自甘墮落！去年福建海商遭荷蘭人劫掠，二十艘福船竟無一艘能逃脫——因為我們的船，連人家的尾燈都追不上！”】

【刑部尚書喬允升趨前一步，官帽流蘇輕晃：“陛下，海禁乃祖宗成法，若重啟海運、建造奇船，恐動搖國本……”】

【“成法？”朱由檢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的《皇明祖訓(xùn)》跌落塵埃，“成祖爺當(dāng)年造寶船時，何曾有先例？朕要的是開海通商、富國強兵，不是抱著祖宗牌位喝西北風(fēng)！”】

【殿內(nèi)死寂如墳。工部侍郎宋應(yīng)星咽了口唾沫，捧著《西洋新圖集》出列：“陛下，臣研究番船圖籍，其多用明輪驅(qū)動，輔以蒸汽動力，航速可達福船三倍。若能仿制改良……”】

【“無需多言！”朱由檢彎腰撿起《皇明祖訓(xùn)》，指尖撫過“開海禁”三字，“即日起成立‘凌波監(jiān)’，朕要在一年內(nèi)造出能碾壓番船的‘凌波舟’！工部所需工匠、銀錢，一概優(yōu)先調(diào)配！”】

【凌波監(jiān)設(shè)在泉州港廢棄的造船廠，咸腥的海風(fēng)卷著碎浪拍打著船塢。老船匠王大海盯著朱由檢手繪的蒸汽明輪船草圖，水煙袋“當(dāng)啷”落地：“鐵殼子船？這要是進水，神仙都救不活！”】

【年輕鐵匠林阿虎蹲在一旁，用炭筆在沙地上勾勒明輪結(jié)構(gòu)：“師傅，您看這明輪，像不像水車？蒸汽推動齒輪，輪子一轉(zhuǎn)，船就走了?！薄?/p>

【傳教士湯若望皺眉翻看《遠(yuǎn)西奇器圖說》：“蒸汽鍋爐需承受千鈞之力，我朝熟鐵恐難勝任。且明輪傳動需精密齒輪，非尋常匠人可制。”】

【首次試航在暴雨中進行。臨時改造的蒸汽明輪船“破浪號”冒著黑煙駛?cè)肴轂?，甲板下傳來鍋爐的悶響。當(dāng)船行至十里外，突然一聲爆鳴，安全閥崩飛，滾燙的蒸汽灼傷了三名工匠。】

【“為什么會爆炸？”朱由檢連夜從京城趕來，雨靴踩過甲板上的油漬?！?/p>

【宋應(yīng)星渾身濕透，捧著開裂的鍋爐焊縫：“陛下，國產(chǎn)熟鐵雜質(zhì)太多，承受不住蒸汽壓力。且齒輪咬合間隙過大，導(dǎo)致明輪停轉(zhuǎn)?！薄?/p>

【“給朕找最好的鐵匠！”朱由檢扯下腰間玉帶，甩在船塢泥地里，“半月之內(nèi)，若找不到耐壓鋼材，你們都去給朕下海撈鐵！”】

【第二次試航，鍋爐改用西洋進口熟鐵，卻在深海中突發(fā)軸斷事故。巨大的明輪墜入海中，帶起的巨浪險些掀翻船體。朝堂上，御史大夫鄭三俊舉著斷裂的軸頭，聲色俱厲：“陛下！此船耗資二十萬兩，卻連番商的舢板都不如！請斬宋應(yīng)星，以謝天下！”】

【“斬？”朱由檢捏著軸頭斷口，指節(jié)泛白，“當(dāng)年鄭和造寶船，沉了多少艘、死了多少人？朕不斬忠臣，只斬庸臣！凌波監(jiān)繼續(xù)，再敢妄言者，朕用他的人頭祭海！”】

【研發(fā)陷入絕境時，林阿虎在冶鐵坊反復(fù)捶打生鐵與熟鐵，意外煉制出柔韌的灌鋼。“陛下！”他舉著泛青的鋼條沖進凌波監(jiān)，“用這灌鋼重鑄鍋爐，必能耐壓！”】

【湯若望則改良了齒輪加工工藝，引入西洋鏜床，使齒輪精度達到“一發(fā)之隙”。三個月后，新船“凌波一號”竣工：長二十丈的鐵殼船身如巨鯨昂首，兩側(cè)明輪直徑達三丈，鍋爐艙內(nèi)，銅質(zhì)管道與壓力表井然有序。】

【試航當(dāng)日，泉州港萬人空巷。朱由檢頭戴斗笠，親自登上駕駛室。當(dāng)他拉動蒸汽閥門，明輪開始轉(zhuǎn)動，船身緩緩駛?cè)肷詈??！翱炜矗　比巳褐杏腥梭@呼，“船尾的浪花比番船還白！”】

【凌波一號在海上疾馳，航速竟達福船三倍。船艙內(nèi)，羅盤指針穩(wěn)定如磐，而鍋爐壓力表始終紋絲不動。老船匠王大海趴在船舷，老淚縱橫：“真他娘的……比咱年輕時的快馬還快！”】

【消息傳回京城，奉天殿沸騰如鼎。戶部尚書畢自嚴(yán)揮舞著算盤：“陛下！若用凌波舟通商，單程耗時從兩月縮至十日，運費減七成，年貿(mào)易額可增五百萬兩！福建米價已跌三成！”】

【兵部尚書楊嗣昌則呈上密報：“荷蘭人聽聞我朝有快船，已遣使求見，愿以香料換圖紙?！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