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張起靈正蹲在地上擺弄著什么。走近了才看見,竟是一具碩大的蟒蛇尸體。
沒等他開口,張起靈已經(jīng)用匕首劃破掌心,先在無邪的衣角上輕輕抹了點血,隨即徑直將流血的手掌探進(jìn)了蟒蛇的尸身。
就在那瞬間,無數(shù)灰黑色的草蜱子像潮水般從蛇體內(nèi)涌了出來,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地面。
昨天才剛聽說過草蜱子的厲害——會吸人血、無邪見狀頓時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失聲大叫:“草蜱子!”
可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草蜱子就像遇到克星般紛紛避開兩人,向遠(yuǎn)處四散而逃,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草叢里。
“小哥,你這血也太神了!”無邪又驚又奇,看著空蕩蕩的地面感嘆,“簡直是百毒不侵啊,這么一會兒就把它們?nèi)s跑了!”
這邊的驚叫聲驚動了其他人,胖子和月瑤他們快步跑了過來。
“天真,你咋咋呼呼喊啥呢?”胖子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半只蟲子,忍不住打趣,“被草蜱子嚇傻了?這兒連根蟲毛都沒有??!”
“你是沒瞧見剛才那場面!”無邪急忙辯解,“突然涌出那么多草蜱子,換你你也得叫!”
“得了得了,越解釋越像找借口?!迸肿訑D眉弄眼地調(diào)侃。
月瑤卻注意到張起靈還在流血的手掌,連忙從背包里翻出藥品和繃帶:“小哥又放血了?手還在流血呢,快包扎一下?!彼f著把東西遞給無邪,“你來幫他處理吧?!?/p>
無邪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接過藥箱。他先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沖洗掉小哥掌心的血污,再撒上止血藥粉,最后一圈圈纏好繃帶。
整個過程里,張起靈都安安靜靜地任他擺弄,沒說一句話,只是那雙總是淡漠的眼底,悄然漾開一絲暖意,目光專注地落在無邪認(rèn)真的動作上,久久未移。
“這東西這么難聞,除了尸體腐爛的味道,還混合著草蜱子那股臭味兒,看來,這草蜱子把蛇的血給吸干了?!迸俗诱f道。
之后,他看到了張起靈掏出的老式手電筒,便拿起來看了看。
“看這樣式,應(yīng)該是八九十年代的東西,胖子,你說現(xiàn)在誰會用這么大個的手電?”
等無邪給張起靈包扎好傷口,兩人一同走過去時,見他們看著一截手骨低聲討論。
“我琢磨著是這么個理:草蜱子吃了蛇,蛇又吃了人,這手骨就是這么來的?!迸俗又钢呤w,語氣沉了沉。
李蓮花蹲下身仔細(xì)看了看,篤定道:“這是女人的手骨,指節(jié)纖細(xì),骨齡不大?!?/p>
無邪眉頭微蹙,接過話頭:“塔木陀這地方兇險得很,不是隨便什么人能來的。裝備齊全到能留下尸骨的,要么是考古隊,要么是采礦隊……但還有個最糟的可能——或許是陳文錦他們隊里的人?!?/p>
胖子一聽當(dāng)即拍板:“這還不簡單?把這蛇肚子里的東西全掏出來瞅瞅,不就知道到底是誰了?”
潘子和無邪轉(zhuǎn)身回帳篷取工具。潘子拎著洛陽鏟出來,對無邪擺了擺手:“小三爺,就一條死蛇而已,你在這兒先歇著,有情況我喊你?!?/p>
無邪叮囑了句“小心點”,便沒再過去。
等他再次走過去時,正看見張起靈從剖開的蛇腹里拿出一塊金屬牌子。兩人湊近一看,牌子角落赫然印著阿寧所在公司的標(biāo)志,瞬間讓周遭的空氣都沉了幾分。
“這不可能啊,我們公司的人根本就沒有到過塔木陀!”
“阿寧,不是說好合作信息共享嗎?你這事有什么好隱瞞的?”胖子說道。
“我們公司從97年開始就給員工定制了這種金屬銘牌,以免在野外遭遇不測身份無法辨認(rèn)??墒沁@具尸體上根本沒有銘牌,公司97年之前,所有的項目資料我都看過,根本沒人到過塔木陀。”阿寧解釋道。
“那這腰帶扣怎么解釋?睜著眼說瞎話,你就是又憋著什么壞……”胖子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