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落也不管鄔藤臉上是什么表情了,她趕緊上前,替鄔藤松綁,拽出嘴里的手帕,一邊趕緊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鄔藤輕輕握住狄落的手指,搖搖頭:“我沒事,沒受傷?!?/p>
狄落不相信。
她突然被人帶走,肯定劇烈的反抗過,那些大老粗又不會憐香惜玉,怎么可能不粗魯?!
但,這邊不是檢查的好地方,她們得先回去,回去再說。
狄落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算是暫時放過這個話題。
轉頭去看被壓在地上的男人,狄落冷冷的撇了一眼,拉著鄔藤就要離開。
那個男人忽然張嘴喊道:“你要走嗎?你又要走嗎?你怎么這么自私呢?!”
鄔藤腳步一頓,一張臉忽然帶上了憤怒,她轉身走到男人的身邊,一腳踩上他的腦袋,狠狠地碾著他的臉皮,一邊發(fā)狠的問道:“我自私?我哪里自私了?你讓我攀附閔宏宇我就要去嗎?不去就是自私?!”
“你們還真好意思說!”
“是我讓你們做貪贓枉法的事了?!”
“你們一個個裝的清高,可實際上骨子里都爛了,爛了的人就該安安靜靜的去死,你們跳出來干什么?說我自私,我還說是你們害了我,你們怎么好意思活著的?你為什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鄔藤實在是太生氣了。
她之前一直在想,如果去了嶺南,見到了家人,她會怎么樣。
是家人對她愧疚不安,還是慶幸她還活著,或者是,慶祝一家?guī)卓趫F聚死里逃生?!
這些想法在見到鄔霖后,全都煙消云散了。
她的家人還是當年離開時的想法。
甚至是在這么多年后見到的第一面,不是寒暄,不是熱淚盈眶,而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充滿惡意的質問她,你怎么還活著?!
一想到剛剛鄔霖質問她的話,她就覺得心口好像漏了一個大洞,在呼呼的吹冷風。
她很失望,也很難過。
她的家人并沒有因為這幾年的痛苦經(jīng)歷而反思自己的過錯,甚至是變本加厲的用一句話就決定了她的生死。
可笑,可笑至極,他們竟然還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以父為天的可憐人。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這幾年是怎么過的。
一雙玉臂萬人枕,一張朱唇千人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