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聲如約而至,李知安終于滿意地勾起唇角。
待施針完畢,已是一刻鐘后,看著滿面痛苦的齊逾,李知安心情大快地轉(zhuǎn)身回府。
完全沒注意到身后,齊逾坐直身體注視著她,痛色漸漸消失,漆黑的眼眸眷戀,終于多了幾分溫柔的笑意。
春日的陽光很是和煦,柔柔照著,云卷云舒,待到侍郎府,已是小半個時辰后。
李知安腳步輕快地邁進房間,看清里面的人,微微彎起的唇驟然落下。
“你在干什么。”
她聲音極淡,眼眸冷若冰霜。
憐音嚇了一跳,卻沒放下手中拿著的發(fā)簪,反而笑著簪到了自己發(fā)髻上,笑道:“知安姐姐,戴上這支發(fā)簪我美么?”
屋里的東西已經(jīng)被她動過大半,此刻看著那只被她當著自己面簪上的發(fā)簪,李知安臉色“唰”一下更沉。
“誰給你的膽量私自動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憐音卻瞪圓了眼睛十分驚訝,隨后眼底露出毫不掩飾的恨意,“這不應該是我的嗎?”
“你白白占了我這么多年的身份,害我在村里受苦,你倒好,戴得這么好的發(fā)釵?!?/p>
她聲音幽幽,看著那道恨意幾乎凝為實質(zhì)的目光,李知安卻驀地嗤笑出聲。
沒人比她更懂那對夫妻的涼薄,從小到大,她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商品,帶到婆家的嫁妝都如此寒酸,更別提在府中過的是什么日子了。
僅有的一些好東西,也不過是那對夫妻為了在外人面前更好地稱道自己罷了。
“你覺得這些是相府給我的?”
“這些,屋里的一切,一點一滴,都是我李知安自己賺的,現(xiàn)在,把我的東西放下。”
李知安上前,毫不客氣拔想她頭頂發(fā)簪。
憐音不甘示弱:“什么你的東西?你如今得到的一切,嫁得了彥之哥哥,都是因為你占……”
誰知她話沒說完,臉色忽然微變,詭異地笑了一下,低聲道:“李知安,你等著,你搶了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部奪回來?!?/p>
李知安眼皮重重跳了兩下。
憐音挑起眉梢,往后倒退兩步,捂著肚子跌倒在地,挑釁的神色消失,眼淚瞬間就涌出來了。
“知安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腹中已經(jīng)有了彥之哥哥的骨肉,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與你爭的,只求你讓我留在彥之哥哥的身邊?!?/p>
下一刻,身后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
“李知安,你想做什么!”
趙彥之高大的身影從她旁邊擦過,蹲下去扶起了憐音。
原來如此。
李知安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原來是知道趙彥之來了,故意在這兒裝呢。
“彥之哥哥你別怪知安姐姐,也是我不小心,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沒事的?!?/p>
憐音眼里的薄薄霧氣彌漫開來,眼淚如珠淚,在眼眶里倔強地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