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臨將手機屏幕重重按在茶幾上,金屬機身撞擊玻璃臺面發(fā)出刺耳的脆響。
屏幕上魂芊孟繞的話題標(biāo)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季芊芊瞳孔驟縮。
“我需要一個解釋?!?/p>
孟冬臨的聲音淬了冰,每一個字都砸在季芊芊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他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銳利如刀,不再是那個會為她一句咳嗽就深夜送藥的冬臨哥哥,而是一個審視犯人的法官。
“告別?散心?前腳說要走,后腳就全網(wǎng)推送豪門情深?季芊芊,你玩得一手好戲!”
季芊芊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她看著屏幕上那些精心挑選的“甜蜜舊照”,煽情的配文,還有下面一水兒的“好配”、“求復(fù)合”、“坐等世紀(jì)婚禮”……
這根本不是她的手筆!是誰?是誰在背后捅她刀子?!
“不是我!冬臨哥哥你相信我!”
她猛地撲過去,手指死死抓住孟冬臨的西裝袖口,眼淚瞬間涌了上來,這次是真的恐懼,
“我發(fā)誓!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一定是季常寧!她嫉妒我,她見不得我們好!”
她語無倫次,巨大的恐慌和孟冬臨眼中毫不掩飾的懷疑讓她方寸大亂。
身體深處,一股陌生的燥熱卻像潛伏的毒蛇,悄無聲息地順著脊椎爬升,讓她抓著孟冬臨的手心滲出黏膩的汗。
孟冬臨冷冷地抽回手臂,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季常寧?”
他嗤笑一聲,目光掃過茶幾上那瓶開了封的羅曼尼康帝,又落回季芊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
“她忙著招贅婿,忙著把季氏帶上正軌,忙著跟我劃清界限,她有什么必要費這個心思來‘嫉妒’你?”
“我……”
季芊芊被噎住,那股燥熱感越來越強烈,像無數(shù)細小的螞蟻在血管里啃噬,讓她口干舌燥,心跳失序。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視線不受控制地黏在孟冬臨線條冷硬的下頜和滾動的喉結(jié)上。
一種原始的、瘋狂的渴望在她體內(nèi)叫囂。
“不是你?”孟冬臨俯身,逼近她,強大的壓迫感讓季芊芊幾乎窒息。
他拿起那杯她親手倒的、他還沒來得及碰的紅酒,湊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沒有異味,只有頂級紅酒醇厚的果香。
但他眼底的寒意卻更甚。
“那這杯酒呢?季芊芊,你是不是覺得,同樣的把戲,在我這里能玩第二次?”
“酒?”季芊芊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酒?她猛地想起那個藍色小瓶……雙份!她倒了雙份!藥效……藥效發(fā)作了!她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里的火焰瞬間燎原,燒得她理智全無。
什么解釋,什么委屈,什么計劃,統(tǒng)統(tǒng)被燒成了灰燼。
“冬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