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林知就被叫到了父母院里。
“知兒,怎么回事,有沒有傷到哪里?”王氏關(guān)心的問道?!澳赣H,沒事啊?!?/p>
“知兒,姑娘家去追一個小偷,這事情就不該是你管的,要是受傷了怎么辦?!绷趾晟鷼庵f著。
這么快家里人就知道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鎮(zhèn)子就這么大,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更何況她當(dāng)街追小偷的事情了。
沒辦法,她只能保證沒有下次,父母才放她離開。
回到房間里,林知還在回想今日的事情,看來以后讓事要小心謹(jǐn)慎一些,自已已經(jīng)不是孤兒了,凡事要為父母多考慮,并且現(xiàn)在生活的時代已經(jīng)不通了。
林知和父親學(xué)了一段時間,基本能上手安排掌柜讓事了,家里的賬本和進貨渠道也熟悉了起來。原以為日子就會這樣慢慢過著,但麻煩還是來了。
這天,林知剛踏入綢緞莊的賬房,便見父親林宏正對著新到的賬本愁眉不展。林知走近一看,案頭攤開的紙張上,綢緞進貨價格比往常高出兩成,出貨卻因云錦閣的惡意壓價,利潤幾乎沒有。
這些布料商突然集l漲價,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林宏重重拍在賬本上,震得算盤珠子嘩啦作響,偏偏云錦閣的貨價壓得比我們進價還低,哪有這樣讓生意的!
林知湊近細(xì)看,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字跡。作為法醫(yī)時培養(yǎng)的敏銳觀察力,讓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異常:父親,這批蘇繡綢緞的進貨渠道似乎變了?以往合作的李記布行并未出現(xiàn)在賬上。
林宏聞言一怔,蒼老的手掌撫過賬本邊緣:前日李掌柜突然說家中有事,斷了供貨。這批貨是城西新開的昌記布行送來的,價格雖高,但……他話音戛然而止,父女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城西,正是大伯二伯的宅子所在方向。
正當(dāng)父女倆低聲商議時,門外突然傳來布匹撕裂的脆響。林知心頭一跳,快步?jīng)_出賬房,卻見十幾個蒙面壯漢手持利刃,正在店內(nèi)大肆破壞。
精美的綢緞被劃破,繡著金線的帷幔散落一地,嚇得伙計和顧客們尖叫著四處逃竄。
住手!林知抄起柜臺上的算盤,朝著最近的壯漢砸去。算盤珠如雨點般散開,正巧打在那人手腕上,利刃當(dāng)啷落地。這意外之舉讓壯漢們愣了一瞬,而就在這時,一聲清越的哨響劃破長空。
沈硯白帶著一隊捕快如疾風(fēng)般沖入店中。他身姿矯健,長劍出鞘寒光閃爍,三兩下便將鬧事者制服。林知望著他利落的身手,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某個壯漢的袖口——那里沾著些許淡黃色粉末,與昨日在街頭小偷身上聞到的藥草味如出一轍。
姑娘,可受傷了?沈硯白收劍入鞘,快步上前。他目光掃過林知染著布料碎屑的裙擺,語氣不自覺地帶上幾分關(guān)切。
林知搖頭,壓低聲音道:沈捕快,這些人袖口的藥粉……話未說完,忽聽得店外傳來熟悉的尖笑。
大伯母周氏扭著水桶腰踏進店門,眼神掃過記地狼藉,竟拍手稱快:哎喲,這是遭了什么報應(yīng)喲!青天白日的,林記綢緞莊竟有人鬧事!
林宏氣得渾身發(fā)抖:大嫂這話說的!分明是有人蓄意破壞!
蓄意?周氏陰陽怪氣地瞥了眼被押解的壯漢,我瞧著這些人穿得破破爛爛,怕是討不到工錢的可憐人。三弟啊,讓生意可要厚道些,別把人逼急了。
林知冷冷看著大伯母顛倒黑白的模樣,突然蹲下身,從碎布堆里撿起半幅繡著并蒂蓮的綢緞。
這是昨日她親自參與設(shè)計的新品,此刻卻被利刃劃得面目全非。她指尖輕撫過斷裂的絲線,抬眸時眼中閃過寒光:大伯母既然這么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不如隨沈捕快回衙門,細(xì)細(xì)說說?
沈硯白會意,朝衙役使了個眼色:這位夫人似乎對案情很了解,那就請吧。
周氏臉色驟變,扯著嗓子喊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不過是路過,進來關(guān)心一下而已!她慌亂后退時,懷中掉出一張紙條。
林知眼疾手快撿起,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事成之后,云錦閣付銀二十兩,落款處畫著半朵蓮花——正是云錦閣的標(biāo)記。
店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林知將紙條遞給沈硯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大伯母與云錦閣早有往來,不知這幕后主使,可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