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坐在床頭,原本安靜的房子卻突然多了嘰嘰喳喳的響聲,好像在我清醒的那一刻這個世界活過來了。鐵欄桿外小鳥撲扇著翅膀飛到窗戶對面的枝頭,客廳的電視里播音員播報新聞,洗衣機轟鳴,連微波爐都在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匕l(fā)動熱好飯菜的提示音。
包括外面的那個男人,虛掩的門外將他自唱的殉情之歌傳得清清楚楚。
我皺了下眉,測試一下,好在異能還在我的手中,就是比較虛弱。
不過有太宰治在有沒有異能沒區(qū)別。
走出臥室,我首先被在純白一塵不染的客餐廳里多出一個同樣純白一塵不染的人形物體晃了眼,要不是長著黑頭發(fā)還以為我家客廳成精了……嗯,太宰治?!
“你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
“是吧,我猜雪紀(jì)會喜歡才忍著沒脫掉。難道只有衣服,我不好看嗎?!?/p>
我干巴巴地說:“當(dāng)然,不是誰都能穿出氣質(zhì)。”
被黑心商人染成白毛的小黑貓心情大好,甜蜜地蹭蹭我又去忙著給早餐擺盤。
他特意穿著這身新衣服沒脫就是為了誘惑我嗎,很好很有男德。
我從善如流地拿起一杯檸檬水喝了一口,格外的酸。
掃了一眼餐桌上沒有我想吃的東西,我問:
“庫拉索去哪了?!?/p>
“被森先生接收了,應(yīng)該正在和對面洽談送回俘虜?shù)膯栴},不過森先生肯定不會放人就是了?!?/p>
太宰治打斷我的話,夾了一筷子咸菜放進(jìn)碗里。
看在不是納豆是爽口小蘿卜的份上我忍了,包括房子里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布置藏在犄角旮旯我都一起忍了,但是當(dāng)我吃到這碗配料豐富的海鮮粥(應(yīng)該把我冰箱里一整只雪蟹都用來熬粥了),想起被遺忘的牛肉,突然不想再忍。
好歹讓我吃口土豆燉牛肉啊,生滾牛肉粥不會嗎,太宰治你明明看見解凍的牛肉了為什么不燉上!
我決定挑明。
“治君,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對藥物抗性很強這件事了,那我不妨再說一下,其實我的舌頭也很敏感,摻進(jìn)飯菜里也能吃出來?!?/p>
太宰治驚訝:“誒,這樣嗎。”隨后他自然道:“那我下次直接把它和保健藥一起給雪紀(jì)吃吧,不然浪費我煮的粥了?!?/p>
是浪費我的牛肉!解凍后再放到凍層過幾天再解凍會破壞牛肉的口感你懂不懂。
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寬慰道:“放心吧,給雪紀(jì)吃的藥只是讓你懶得活動而已不會有副作用,而且針對你抗藥性強的特點特地選了世界上最新研制的劑量超大的藥物哦,我控制得很好。”
不,我的意思是中午把牛肉燉了好嗎不要浪費。
或許太宰治和我的默契值已然負(fù)數(shù),又或者我不說話沉著臉時很有威懾力,總之太宰治已經(jīng)撐不出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了,就像純白的西裝外套內(nèi)搭黑色襯衣,脫掉溫柔人夫的殼子他寒涼的本姓也暴露出來。
莫名其妙,拒絕吃藥不是很正常嗎干嘛一臉被負(fù)心的惱怒,感覺太宰治的三觀岌岌可危啊。
想想太宰治一直在提監(jiān)禁這件事,但我在求異能去幫太宰治時就想到這個后果了,適應(yīng)良好的我遇上良心不安的太宰治,有點好玩。
裝的生氣一點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