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不就行了,我哼哼唧唧地重新躺在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長嘆一聲,認命地抱著我,兩人又躺回了床上,舒舒服服地鉆進被子里。
我終于滿意了,睡覺。
迷糊時聽到太宰治不甘心的嘀嘀咕咕:“說好的社恐i人猶豫不敢前進一步呢,我看你比我還大膽?!?/p>
我打了個哈欠,往太宰治的頸窩里拱了拱,隨口說:“可我要是不主動一點,你跑了怎么辦。”
“太宰治,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能食言啊。我可是非常記仇非常認真,不管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p>
我一定能找到你。
太宰治沒有回答,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腰上,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的手心傳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窗簾也擋不住外面熠熠的春光,麻雀在枝頭鳴叫,似乎在迎接這新的一天。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從今天起,太宰治對我的喜愛將超過他潛在的疑慮。
讓時間慢慢打消他的懷疑,完全接納我吧,直到他真正屬于我。到那時這個我心愛的男人,將會對發(fā)生在我身邊的任何事視而不見。
懷著對未來的期許,我睡熟了。
——
懷里人已經(jīng)睡著了,甚至輕輕打起了鼾,昨晚真的累壞了。
身體機能告訴太宰治他也應該休息,但太宰治就是睡不著。
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能一夜安睡無夢才是稀奇。毫不夸張,哪怕是在自家女友的床上,他半夜也是睜著一只眼睛睡覺,一有風吹草動立馬驚醒。
不過一般都是森雪紀翻身把他的被子搶走這類小事。
好新奇,好新奇的體驗。
放在五年前,不,哪怕是兩年前初入偵探社,獲得清白身份的太宰治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另一個人同床共枕,一切都發(fā)展的那么自然,她就那么合情合理地睡在自己懷里,兩人都不擔心對方會不會趁自己熟睡時,刀從后心捅了個對穿。
他們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頭碰著頭,腳墊著腳,被子下的人交疊在一起,前所未有的和一個人建立如此親密的關系。
太宰治從一開始的無聊興起,到懷疑探究,再到歡喜愧疚,最后才變成了或許可以一試的喜歡。
森雪紀就應該是他的,女孩子喜歡他不是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竟然在嘗試回應。
不過沒人會在那種情況下,面對熾烈的表白不感到動容吧,太宰治撇撇嘴。
搞得琴酒是他倆的助攻似的。
森雪紀說的那個“補特伽羅”的故事他也聽說過啦,沒想到能用在表白上,真是,真是令人驚訝。
從遇到森雪紀后,他貌似總是對發(fā)生在這個女人身上的事感到驚詫。
或許森雪紀認為他是個神秘的男人。當一個人對一個異性有探究欲,有憐愛,那這個人就離栽跟頭不遠了,森雪紀因為這個理由還有長得不賴的臉喜歡上他,進而愈陷愈深,但他可沒那么膚淺。
森雪紀很好,甚至太好了,就像為他量身打造一樣,每一項都剛好踩中他的點。
世上會有如此契合的兩個人嗎,太宰治不信。
再說她身上還有好多疑點,雖然聽他念叨完的安吾君表示這是他多疑癥發(fā)作,森雪紀的檔案被拆開看了又看,安吾君以自己的業(yè)務能力擔保這是一份非常常規(guī)的檔案,而且森雪紀從小到大的活動軌跡都有人作證,就是一個普通人,頂多比一般人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