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秦鄉(xiāng)也不好過。
他摟住她,向她連聲道歉,并向她承諾,一定想辦法把予兒留在身邊,不送到國外避風頭。
她握住他的手,道:“是該怪你沒教好女兒,導致這樁禍事。可是你沒教好,也不是你的問題?!?/p>
她的這話,秦鄉(xiāng)太認同了,正要開口隨她一起怒噴妻子,就聽見她道:“是我的問題,若不是你在外頭另外有個家,兒女雙全,造成曲意庭的怨懟不甘,不好好教導女兒,又怎么會鬧出這樁丑事呢?”
秦鄉(xiāng)閉嘴了,也是,張書馨知性理智,知書達理,在她嘴里是不會聽見責怪曲意庭的話。
要怪,她只會怪自己和他。
但他不以為然,因為論起先來后到,張書馨并不是小三,曲意庭才是后來的那個。
在圈子里的人眼里,張書馨才是正牌太太,曲意庭只是個掛名作用,哪怕是曲意庭的娘家人,也默認這種身份區(qū)分。
只是曲意庭不甘心,非要和張書馨爭風吃醋。
他與張書馨相識相愛,只是因為她的身份顧忌,無法嫁給他罷了。
曲意庭是他后來因利益合作娶的妻子,他們連同床異夢都沒有,一直都是分居狀態(tài)。
他與張書馨無名無分,卻能持續(xù)三十年的相知相守,憑靠的不僅是愛,或是兒女的親情存在,還有其他重要因素。
“把予兒送到覃黎川身邊穩(wěn)住局勢,是我的主意。但你得趕緊把人找回來,物歸原主才行。予兒被你寵得太過單純,善良又好哄,覃黎川就算保證不動她,我也不安心。”她露出哀愁的神情,道:“她還是處女呢!讓她和覃黎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有個啥,等你女兒回來,我的予兒怎么辦?”
聽到這話,秦鄉(xiāng)臉上浮起煞氣?!八歉覄游业膶氊?,我活剮了他!”
以前覃黎川式微,要仰賴曲家與秦家扶持,才讓他得到執(zhí)掌大權(quán)的機會。
可現(xiàn)在他嶄露頭角,成為讓曲、秦兩家無法忽視的存在,已經(jīng)越過附屬曲家,隱隱有與秦家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不過在身份輩分上,覃黎川永遠是晚輩,所以秦鄉(xiāng)仍然沒把他這崛起新秀放在眼里。
“剮啥??!萬一予兒愿意呢,畢竟覃黎川這條件,放在圈子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彼鹧b不經(jīng)心地問出這話,然后偷偷打量他的神情。
他搖頭,堅決態(tài)度拒絕。“不行,我的寶貝一輩子都只能留在我身邊,哪能給別的男人占走,不行!”
他這意思是,覃黎川的條件再好,他也沒看在眼里,誰也配不上他女兒。
她的眼眸布滿陰霾,隨后又笑道:“隆兒可以一輩子留在身邊,予兒你怎么留?。空夷腥巳胭槅??”
“我說能留就能留,什么找男人入贅,他們配嗎?她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這家里。”他想法思維有些病態(tài),卻不是對女兒產(chǎn)生畸戀的變態(tài)。
他只是不愿意讓心肝寶貝被別的男人占有,想把女兒永遠留在身邊的病態(tài)父親。
像他這樣心態(tài)的父親,比比皆是,只是他有權(quán)有勢,女兒乖巧聽話,懵懂沒開竅,孩子的母親勢不如人,處處受挾,他才會顯得理直氣壯。
張書馨所生的兒子,是秦鄉(xiāng)的獨子,秦家的唯一男丁,不到十歲就被他送到國外留學生存,學習獨立自主,如今在加拿大一邊讀博,一邊管理產(chǎn)業(yè)。
可她生的女兒,如今都二十出頭了,卻被秦鄉(xiāng)寵得不知人間疾苦,天真嬌憨,活像溫室里的花朵,一點風雨都沒經(jīng)歷過。
秦鄉(xiāng)是真的要把這個女兒深藏嬌養(yǎng)在身邊一輩子。
這與囚禁有什么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