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似乎不愛說話,只是引著她去到了一片尚還禿著的田埂,長袖輕舞,一朵又一朵的花兒連成片,又化作海,最終將她倆裹在其中。
漂亮姐姐消失在花海深處,只讓她去看這每一朵經(jīng)過了漫長的戰(zhàn)爭與冬天蹂躪過但還是選擇綻放的花兒,直到老頭兒找到了她,找到了愿意活下去的她。
“哇,所以這個白發(fā)姐姐還在嗎?很好看嗎?我可以認識她一下嗎?”
喬子衿冷冷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后來沒見過了?!?/p>
“哦……”楚小姐眼里的光瞬間弱了幾分。
喬子衿:呵呵。
“那段時間,雖然想活下去,但是也像你一樣害怕很多事情,怕天道半夜興致來了給我來一道雷,怕修煉過火了再傷及心臟……”
哪怕是向來云淡風輕的她,在講起那段時間,聲音里也不免染上了悲傷,情緒落了下來,可憐兮兮的。
“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其實老天爺也就那樣,它最多在我渡劫的時候劈個十幾二十道的,我橫豎死不了,怕它作甚?!?/p>
楚璐茗被這人陡然揚起的嘚瑟語調(diào)逗笑了,臉側(cè)的酒窩更明顯了些,下一瞬就被捧著她的的人按了上去,揉了揉,揉得她輕嗚兩聲。
喬子衿揉得心滿意足,嘆道:“所以,沒必要怕這些,不爽了就罵罵天,大不了多被劈兩下?!?/p>
楚小姐顫了一下,這事兒怎么被這人說的這么輕松。
果不其然,下一秒,某只黑心狐貍故作深沉道:“如果害怕被雷劈,我可以幫你練練抗性。”語氣極輕,似是耳語,但說的話卻格外讓人痛心。
怎么會有心這么黑的人?。?/p>
兔子掙扎著從捧著她的臉頰的手里掙脫出來,抱著書快步跑到了房間的另一端,看向黑心狐貍的眼中滿是警惕。
壞人。
喬子衿被逗得哈哈大笑,半干的發(fā)絲隨著身體的抖動而顫抖。
楚小姐沒交過這樣的她,畢竟喬子衿平時無論怎么笑都不會這么張揚,總是含蓄的,收斂的……
但她現(xiàn)在沒心情看這些,她鼓起臉頰,憤憤走過來,“喬老師,你又逗我?!?/p>
喬子衿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勾唇道:“看,面對我的時候,你膽子也大很多了?!?/p>
“……”
楚小姐輕哼一聲,坐回原位,攤開書,不再看她。
喬子衿斂了逗趣神色,靠在桌旁,正色道:“其實我一直跟你說,少沾因果,并不是說不要去幫助別人或是救別人,而是說,少用你的能力滿足一些私欲,這其中的差別能明白嗎?”
楚璐茗疑惑地看著她,輕輕眨眼。
喬子衿捏了捏她的耳尖,“沒事兒,你以后會懂?!?/p>
這種事情,確確實實需要漫長的人生經(jīng)歷才能懂得,不是三言兩語講得清的。
林欣然提著酒瓶來到山頂時,少女正安靜地坐在崖邊,聽到她來,向一旁挪了一下,并未起身。
林欣然挑眉,在她身側(cè)坐下,“許月平,你在這兒做什么?”
“腦子里太吵了,想安靜一會兒?!?/p>
林欣然輕笑一聲,拔開酒塞,將酒遞給她,濃重的辣味嗆得許月平咳嗽了好幾聲,連連擺手。
“不會喝酒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