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浮現(xiàn)王立國,沈曉棠惡心到,趕緊掐斷回憶,免得影響晚飯胃口。
沈曉棠視線一轉(zhuǎn),掃過男人兩手拎得滿滿五彩禮盒,對上她們對話,登時明白。
張嬸是攀不上村長兒子,轉(zhuǎn)頭又找到下家。
但她聽秦婆提過張嬸家舊事,也見識過張嬸人品,自然清楚她熱情的找女婿,圖的是男方彩禮,好湊錢給兒子們?nèi)⑾眿D。
典型賣女兒養(yǎng)兒子,她極度鄙視!
想到此處,她無意理睬閑事,認(rèn)真耙平土壤,剔出石頭等雜物。
耙出三畦,沈曉棠灑下種子,繼而回屋抱出摻雜靈土的土壤,均勻覆蓋在種子上,再提著鐵皮澆水壺到院子的盛水大缸裝水。
沈曉棠學(xué)著趙玉花前些日的教學(xué),有條不紊進(jìn)行,完美勝任每一個步驟。
欣賞自己辛苦勞動的菜地,她驕傲感瞬間拉滿。
隔壁,張嬸和徐大姐拉起家常。
張嬸的嘴一掃尖酸刻薄,說的話討喜又有分寸,愣是捧逗徐大姐開懷暢笑。
然而,門口一對年輕男女相隔兩米距離干站。
徐永新雙手揣入褲袋,孤傲眼神掠過旁側(cè)的沈小娟,不悅命令:“抬起頭,我要看你的相貌。”
沈小娟身前的兩手緊張扭捏,隨后緩緩揚(yáng)頭。
她視線一觸及到徐永新,似被灼燒,瞬間慌張閃躲,略顯暗黃的小臉涌上紅暈,嬌羞抿唇。
“嘁,我還以為落后小地方真有天仙,原來普通村姑,真想不明白我媽為什么把你吹捧上天?”
徐永新毫不留情嘲諷,湊巧屋內(nèi)長輩提到孩子一事,他眼中鄙夷更深,冷笑吐槽。
“人人都娶會生孩子的女人,國家人口激增,資源嚴(yán)重短缺失衡,高門大戶被迫落下神壇,成為落魄戶??赊r(nóng)村人想改命,不就只能靠生孩子博上位,我們這些知識分子真可憐,被人當(dāng)成跳板?!?/p>
沈小娟肩頭一縮,垂頭不敢出聲。
沈曉棠用毛巾抹去臉上汗水,聽到鳳凰男發(fā)言,無語扯唇,瞥去一眼。
看到沈小娟卑微姿態(tài),旁的徐永新大言不慚發(fā)表他的歪見,一昧貶低農(nóng)村人,又指桑罵槐譏笑沈小娟精打的算盤等。
她實在看不慣,扭頭問:“先生,你家是皇親貴族后裔嗎?既然瞧不上農(nóng)村人,何必自尋羞辱跑來相親,直接大手一揮,拋灑你家金子,娶個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唄?!?/p>
頭次聽到如此冒犯的話,徐永新不爽瞪去,眼中頓亮起火熱。
“水沉為骨玉為肌,唇紅眉翠,傾國傾城!”
沈曉棠擰眉,散裝詩句也好難出來顯擺,是要突顯他外表裝文化人,骨子學(xué)渣的真面嗎?
對上徐永興灼灼目光,沈曉棠渾身冒雞皮疙瘩,低罵“神經(jīng)病”,便彎腰收拾農(nóng)具。
徐永興完全被沈曉棠美貌心動,全然不在乎她的嘲笑,似打了雞血,拋下沈小娟,奔到籬笆一側(cè),自認(rèn)帥氣介紹。
“你好,我是南縣紡織廠的徐永新,二十八歲,上有雙親,家中獨(dú)子,家住雙星大院。同志,我對你一見鐘情?!?/p>
沈曉棠一愣。
她是被訛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