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歸埋怨,孫女既然已經(jīng)想好了要出手給自己大姑幫忙,她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提醒著孫女開車過去接她。
“你大姑向來是個沒意見的主,一遇到點事她就慌得不行,你趕緊開車過來接我,咱們一同去醫(yī)院看看。”
“要是真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你人年輕什么都懂,也能幫她一把……”
“對了,待會兒你過來的時候,把車開到村子門口就行,我去那里等你,最近你大伯母因為你堂弟媳的事,一直都不大高興,你別進(jìn)屋的好。”
何婉芝心里清楚,奶奶既然都那么說了,那肯定是大伯母在家里鬧得不輕。
她若真到了家門口還躲著不進(jìn)屋,怕是更會讓伯母抓到她把柄,罵她沒有教養(yǎng),不懂禮數(shù)。
事情反正都已經(jīng)鬧得那么僵了,她才不怕大伯母陰陽怪氣地說她呢。
況且做錯事的人是大伯母兒媳金媛媛,又不是她何婉芝,她心虛什么?
“沒事,您就安心在家里等著,我馬上開車過來接您……”
去接奶奶的路上,何婉芝甚至抽空買了幾箱水果,雖然大伯母因為堂弟媳的事,不大待見她,但該有的禮數(shù)她得做足,免得又讓人找機(jī)會借題發(fā)揮。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大伯母,對她報警抓走自己堂弟媳這件事有多怨恨她。
“滾,拿著你的東西滾出我家,你的東西我們要不起!”
“如果你不是真心接納你弟媳去你工作室做事,一開始,就跟我們明說啊,干嘛假惺惺的讓人去了,還裝監(jiān)控防她?”
“我看你這小賤蹄子,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怎么把你前婆婆和大姑姐送進(jìn)監(jiān)獄還不滿意,非得把我們這個家也給攪散了,你心里才痛快是嗎?”
“何婉芝,我這個當(dāng)伯母的有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整我,還是說你堂弟有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害他?”
“安安今年才上小學(xué)啊,要讓人知道他有個做賊的母親,哪個同學(xué)看得起他?他母親留了案底,將來也是會影響他前途的呀!”
說著說著,大伯母的聲音變得委屈,她倔強(qiáng)地擦了把臉上的淚水,“撲通”一下,給何婉芝跪下,軟了語調(diào)求她。
“婉芝,就當(dāng)大伯母求你了好嗎?別告你堂弟媳……”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簽署諒解書,放她一馬,她從你那里賣器材得到的錢,我們補(bǔ)給你……”
像是怕她不信,大伯母手忙腳亂從兜里掏出張銀行卡。
“我說真的,大伯母沒有騙你,你看,錢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之前賣地的時候,媛媛就一直念叨著要買車,我沒舍得買,把錢存了定期,昨天剛剛才取出來放卡里?!?/p>
“只要你簽了諒解書,讓媛媛從看守所出來,大伯母立馬去銀行給你取錢!”
何婉芝閉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用的,金媛媛和楊志勇涉及的盜竊金額巨大,我就算是簽了諒解書,她也出不來,最多是判刑的時候能輕判幾年,或者是緩期執(zhí)行,沒辦法讓他們完全免于刑罰……”
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是這樣,他們是都沒有腦子嗎?做事之前,為什么不先想想后果?
事情已經(jīng)做了,錯誤也已經(jīng)犯下,才來后悔求寬容求原諒,未免也太晚了點。
“大伯母,不是我說,你對那金媛媛也未免太縱容了點,要不是你一直縱著她,讓她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好吃懶做,甚至就連孩子都不用她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