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坡之中,澹臺秋月、諸葛云、孫立人以及蕭炎等人的處境,正以一種令人揪心的速度急劇惡化,愈發(fā)危急起來。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有無數(shù)把利刃在割著眾人的心,死亡的陰影如濃重的烏云般,沉沉地籠罩在這片小小的山坡之上。
僅僅不到片刻的工夫,又有幾個英勇無畏的鎮(zhèn)妖司的鐵血戰(zhàn)士在妖獸的瘋狂攻擊下,無力地倒了下去。
他們那曾經(jīng)堅毅的身軀,此刻如同被狂風(fēng)肆虐過的殘枝敗葉,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鮮血從他們身上各處的傷口中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那刺目的紅色,宛如一朵朵盛開在死亡邊緣的妖冶之花。
而那些仍在苦苦支撐的戰(zhàn)士們,身上的傷勢也在不斷加重。
每一道傷口都像是一個張開的惡魔之口,不斷地吞噬著他們的體力和生機。
他們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與傷口處滲出的鮮血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滿是塵土和血漬的甲胄上。
“冠軍侯這王八蛋,都到這節(jié)骨眼兒了,還不來救援,我看他壓根就是成心的!”
諸葛云終于忍不住,扯著嗓子破口大罵起來。
平日里,因為冠軍侯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尊崇無比的地位,鎮(zhèn)妖司的人即便心中對冠軍侯有著諸多不快和怨言,也只能強忍著怒火,敢怒而不敢言,將所有的不滿都深埋在心底。
可如今,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眼看著身邊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諸葛云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如火山噴發(fā)般噴涌而出。
“大統(tǒng)領(lǐng),你沒答應(yīng)冠軍侯那家伙的追求,這決定簡直太對了!那家伙,十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就這種渾蛋玩意兒,居然還能當上冠軍侯,我第一個不服!”
蕭炎也滿臉憤恨地跟著罵了起來。此刻的他,同樣是一身狼狽,身上滿是血污,原本整齊的頭發(fā)也被妖獸的利爪抓得凌亂不堪,像是一團亂麻。
他們幾人皆是渾身浴血,身上的甲胄在妖獸的瘋狂攻擊下,幾乎全部破碎不堪,只剩下一些殘片還勉強掛在身上,搖搖欲墜。
他們心里清楚,自己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死亡的腳步正一步步地向他們逼近。
“這一次妖獸來勢洶洶,實力太過強大,讓大家葬身于此,這都是我的責(zé)任啊。兄弟們,你們追隨我已有數(shù)年,這幾年來,我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可我卻沒辦法帶著大家平安脫險,我無以為報。只希望來生,我們還能再次并肩戰(zhàn)斗,守護這片山河!”
澹臺秋月長嘯了一聲,那聲音中充滿了悲壯與決絕。
她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后的打算,準備耗費自己的本命真元,拼盡全力再斬殺一批妖獸。
反正她心里明白,自己今日怕是難逃一死,既然如此,那便死得轟轟烈烈。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鎮(zhèn)妖司的眾人聽到澹臺秋月的話,紛紛齊聲大吼起來。
他們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山谷間回蕩,足足傳出兩三里地之遠,那悲壯的聲音,仿佛要沖破這黑暗的籠罩,直上云霄。
而遠在一里之外的冠軍侯李洪,自然也聽到了這震耳欲聾的聲音。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輕聲對身邊那如同鐵塔一般高大威猛的大漢說道:“游隊長,現(xiàn)在時機已到,我們可以出手了?!?/p>
“全軍出擊!”
那鐵塔般的游隊長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猛地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高高舉起,然后用力往前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