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趙子怡?”
白眉太上長老微微抬眼,目光如炬般掃過趙子怡的面龐,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緩緩開口道。
他已然在這世間度過了三百余載春秋,閱人無數(shù),只需一眼,便從趙子怡那緊蹙的眉宇間,隱隱察覺到一絲令他不喜的氣息。
以他對面相的深刻洞察,趙子怡給他的地加入龍淵劍宗才是。更何況,你已得到劍癡的青睞,他愿意收你為弟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啊。你為何會舍棄這樣的良機,轉(zhuǎn)而跑到我們無極宗來呢?”
白眉太上長老繼續(xù)問道,語氣依舊平淡如水,讓人難以揣測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老宗主明鑒,當年我入龍淵劍宗,實乃家中長輩所定,那時我年幼無知,并不懂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然而,近一兩年間,我聽聞了陳聽雪宗主的事跡,對她心生敬仰與崇拜。因此,我渴望能夠拜入陳聽雪宗主的門下,跟隨她修行。”
趙子怡恭敬地回答道,心中卻暗自盤算著。
她原本想說拜入白眉太上長老的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白眉太上長老作為老宗主,已經(jīng)多年未曾收徒了。若是他收了自己為徒,那輩分豈不是全亂了?
無極宗上下,絕大部分人都要喊她前輩了,這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那將來龍淵劍宗來找你,你又當如何應(yīng)對呢?”
白眉太上長老故意刁難道,想要看看趙子怡如何應(yīng)對這棘手的問題。
“強扭的瓜不甜。我在龍淵劍府學(xué)習(xí)期間,已經(jīng)付出了不少錢財和藥材,與龍淵劍宗之間并無虧欠。如今,我已離開龍淵劍府,想要加入哪個宗門,全憑我自己的意愿,他們根本無權(quán)干涉,他們?nèi)羰歉襾碚椅?,我肯定會懟回去,讓他們無話可說?!?/p>
趙子怡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要讓你進入無極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如今宗主并不在無極宗內(nèi)啊?!?/p>
白眉太上長老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
“老宗主,我聽說宗主陳聽雪是您的弟子。那么,您決定收我為徒孫,不就可以了嗎?在宗主不在的日子里,您可以親自教導(dǎo)我修行。等到宗主歸來,我再跟隨宗主繼續(xù)修煉。”
趙子怡眼珠一轉(zhuǎn),靈機一動道。
這個女人的口才確實了得,幾句話便將事情說得滴水不漏。
趙子怡心中的算盤可謂打得噼里啪啦響,每一下都精準地敲在對自己未來利益的謀劃上。
她心里清楚得很,即便自己無法如愿以償?shù)匕菰诎酌继祥L老的門下,但只要能得到這位老宗主的一番指點,那她在無極宗的知名度,會瞬間提升。
屆時,眾人皆會紛紛猜測、傳頌,認定她得到了兩代宗主的特別青睞,仿佛已經(jīng)看到她未來成為無極宗扛鼎人物的輝煌景象。
這種虛榮與地位的誘惑,如同磁石一般緊緊吸引著她,讓她在這盤棋局中步步為營。
就在趙子怡滿心盤算之際,白眉太上長老那洪亮而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我同意你拜入宗主門下,不過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等宗主回來了,再親自交代你吧。你這段時間,就住飛雪峰吧。飛雪峰就在無極宗主峰的旁邊,將來你找你師尊,那也方便?!?/p>
趙子怡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竊喜,正暗自琢磨著這安排背后的深意,卻見白眉太上長老稍微沉吟之后,又緩緩說道:“因為你是宗主的弟子,宗門除了我所在的無極峰,和宗主所在的主峰你不能隨意進出之外,其余的各大峰,以及一些藏經(jīng)閣、兵器閣你都可以自由出進?!?/p>
趙子怡聽聞此言,心中大喜過望,趕忙盈盈下拜,聲音清脆悅耳:“多謝老宗主?!?/p>
她的聲音中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原本她還滿心憂慮,在偌大的無極宗要找到蘇家的蘇純,恐怕如大海撈針般困難。
可如今,有了自由出入各大峰的特權(quán),這難題便如同輕煙般消散。
白眉太上長老微微點頭,隨后對著身旁的薛劍說道:“薛劍,帶趙子怡去飛雪峰安頓吧,給她挑一個好一點的雅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