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繾終于抬起頭,目光冷漠,反問道:“如果找到了呢?”
裴寧一愣,隨即冷笑:“那你倒是告訴我,她在哪兒?”
“裴寧,”江繾放下筆,手指交叉,靠在椅背上,聲音低沉,“你現(xiàn)在不是程家人了嗎?你來質(zhì)問我,站得住腳嗎?”
裴寧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中透著隱忍的怒意:“別用這種話刺我。程家確實不干凈,但這和我找裴安沒關(guān)系?!?/p>
江繾面上沒什么表情:“你既然已經(jīng)和程家綁在一起,就該清楚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要找裴安,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程家。”
裴寧被這句話激得怒火中燒,冷聲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了程家?江繾,你太自以為是了!我是她姐姐,我有權(quán)知道她的下落!”
淺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抬起頭嗚嗚低叫兩聲,跑到江繾腳邊,用鼻子輕輕蹭了蹭她的腿。
江繾低頭看了眼淺淺,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聲音很輕:“你是她姐姐,但也是程家的繼承人。你想帶她回來,程家會放過她嗎?”
裴寧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握緊了拳頭,最終卻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裴寧,”江繾直視她,聲音低沉但鋒利,“我一直在找她,但如果她選擇不回來,我會尊重她。而你,最好也學(xué)會放下?!?/p>
裴寧盯著她,雙眼微微泛紅,最終狠狠一揮手:“好,江繾,你比我更懂她,那你就慢慢找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辦公室重新陷入安靜。
江繾靠在椅背上,低頭看著桌上淺淺的毛發(fā)——它剛才趴在桌旁時留下的。她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只狗,低聲道:“淺淺,她的姐姐,也終究成了別人家的人?!?/p>
淺淺仰頭看著她,似乎聽懂了,又輕輕“嗚嗚”叫了一聲,用shi潤的鼻子蹭了蹭江繾的掌心。
江繾低頭看著它,眼神一瞬間柔軟下來,隨即又收斂成一片冷漠,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發(fā)生。
五年來,淺淺一直是江繾生活中的陪伴。剛開始時,這只阿拉斯加犬還不適應(yīng)新主人,總是趴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外面。
有一天,淺淺直接叼起江繾的鞋放到門口,像是等著有人開門。
江繾蹲下身,撫摸著它的腦袋,低聲說:“她不會回來,你別等了?!?/p>
淺淺“嗚嗚”叫了幾聲,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江繾默默起身,從柜子里拿出裴安留下的狗玩具,用一根小皮球逗弄淺淺。
“走吧,帶你出去散步。”她將牽引繩扣好,目光落在淺淺的眼睛里,輕聲道,“以后,就只有我們了?!?/p>
有一次,淺淺不小心踩破了爪墊,江繾帶它去寵物醫(yī)院。
醫(yī)生給淺淺包扎時,它疼得不停掙扎。江繾按住它的腦袋,低聲說道:“別動,再忍一會兒?!?/p>
淺淺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掌心,眼神里滿是依賴。江繾低頭看著它,眼眶卻忽然泛紅。
醫(yī)生問她,“哎喲,這么心疼寵物啊?像你這樣有愛心的人不多了。”
“嗯,心疼?!苯`說。
淺淺輕聲嗚咽,掙扎著爬起來,舌頭舔她的眼睛,江繾把她推開,表情恢復(fù)如常。
“干嘛不讓她親近你?”醫(yī)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