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連元凝霜都不曾看到眼中,又怎么會(huì)聽鄭小姐的話。在元瀅瀅的眼睛里,鄭小姐仿佛一只聒噪的烏鴉,嘰嘰喳喳地吵鬧個(gè)沒完。
鄭小姐突然道:“元庶小姐,你如今不肯拋紅綢緞帶,莫不是擔(dān)心沒有凝霜拋的高,覺得丟了臉面罷。你這可就是多思多慮了,這拋紅綢緞帶,要看運(yùn)氣等等。而且,你本就不如凝霜,就算紅綢緞帶拋的低了,或者根本拋不上去,也在情理之中,無人會(huì)笑話你的?!?/p>
元瀅瀅笑道:“好啊?!?/p>
她捏緊紅綢緞帶,正要拋出。
帶著玉石的紅綢緞帶,被一只雪白的柔荑高高揚(yáng)起。但它還未被拋出,便被一只寬闊的手掌接了過去,緊接著,不待元瀅瀅看清楚,那手掌的主人是何人,紅綢緞帶就朝著古樹拋了過去。
只見那墜著翠綠玉石的紅綢緞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貟煸谧罡咛帯?/p>
元瀅瀅不知沈辰星是怎么拋的,不僅把她的紅綢緞帶拋到最高處,還打落了許多其他女郎的紅綢緞帶。
女郎們驚呼著,去尋自己的紅綢緞帶。
鄭小姐握著破碎的玉石,臉色難看。
元凝霜的紅綢緞帶,也被打了下來。她拿著紅綢緞帶,走向沈辰星。
沈辰星絲毫不知,自己惹出了什么禍?zhǔn)?,將一眾女郎的希望,都摔到了地面。他徑直地看著元瀅瀅烏黑的雙眸,好奇問道:“你許的什么愿望?”
元瀅瀅還未開口,便聽得元凝霜的聲音響起。
“沈公子,你打落了許多紅綢緞帶,可否需要解釋一二?!?/p>
在沈辰星站在元瀅瀅身旁的一瞬,元凝霜便不再顧及他是危隱青好友的身份了。
更何況,元凝霜身為宴會(huì)的主人,自然要維護(hù)眾多女眷,詢問沈辰星為何如此舉動(dòng)。
烏黑的劍眉輕挑,沈辰星的語氣淡淡,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既然是拋紅緞,自然是各憑本事。若是你們能將我拋出的紅緞打下來,我定然不會(huì)多言?!?/p>
聞言,元瀅瀅的美眸輕轉(zhuǎn),下意識地看向那垂落在古樹樹梢的紅綢緞帶,只見它平穩(wěn)地停留在那里,像是有人搖動(dòng)樹干,也不會(huì)輕易地墜落下來。
此話自然言之有理,畢竟誰往樹梢拋紅綢緞帶,都只想著自己的心愿能夠飛的高高的,哪里會(huì)顧慮旁人的紅綢緞帶。但鮮少有人,能夠在一瞬間,將這許多的紅綢緞帶打落。
沈辰星的言語,向來算不得委婉,他仿佛從來就不知道言辭婉轉(zhuǎn)是為何物。
元凝霜只覺得心頭微梗,她好生籌謀的女眷活動(dòng),就被這樣破壞了。
在場眾人中,心生滿意的,恐怕只有元瀅瀅一人,畢竟寫滿了她心愿的紅綢緞帶,正掛在古樹的最高處,隨風(fēng)輕輕揚(yáng)起,絲毫沒有墜落在地的跡象。
元凝霜有心彌補(bǔ),便命人送來新的紅綢緞帶、做玉墜的小塊玉石。只是眾女眷的興致淡淡,再恢復(fù)不到之前的歡快景象。
元瀅瀅自然不會(huì)思慮旁人的喜怒哀樂,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愿得償,狠狠地壓過了元凝霜一頭。思慮至此,元瀅瀅不禁眉眼輕彎,烏潤的眼眸中帶著笑意。
沈辰星轉(zhuǎn)身看著她,扯著元瀅瀅束袖上的系帶,出聲詢問道:“你許了什么愿望?”
元瀅瀅輕抿唇瓣,只搖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