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種種,一瞬間涌上來。
他們倆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再不約而同地移回目光,對視上。
幾秒后,兩個人同時笑了。
笑完,氣氛重新安靜下來,只是不再拘束了。
徐念溪拿紅薯燙了燙自己的臉,分不清到底是紅薯熱,還是自己的臉熱。
她又踮起腳尖,摸了摸程洵也的臉。
“你的臉也好燙?!?/p>
程洵也回她:“是你的手燙?!?/p>
徐念溪不服:“哪有?!?/p>
程洵也幼稚極了:“我說有就有?!?/p>
他們倆一路說著話,走到附中的火鍋店門口。
還是嚴岸泊開的那家店。
他們倆都算是熟客了,尤其是程洵也。
服務(wù)員輕車駕熟地走過來,引著他們?nèi)胱?/p>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正好是徐念溪回西津那天,和魯惟與一起坐的那張桌子。
徐念溪點好自己喜歡吃的菜,程洵也也點他的。
等菜的功夫,徐念溪和他聊天。
“去年我們也是在這家店重逢的?!?/p>
程洵也還記得:“你當時還把麻醬潑到了我身上?!?/p>
徐念溪沒想到他翻舊賬,但她也不怕:“你當時還裝作不記得我了?!?/p>
程洵也皺了下鼻子:“明明是你不記得我了,我才裝作不記得你的?!?/p>
“我那是,顧不上和你打招呼,因為我當時很怕你讓我賠償衣服?!?/p>
說起當時的種種,一時之間恍如隔世。
徐念溪輕聲道:“我那個時候,真的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p>
別人說,人生是曠野。但是她的人生容錯率一直以來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