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的裴安和,也不免被親媽這劈頭蓋臉的指控打懵了,無力的辯解,“他們沒有對象,也不是我造成的,現(xiàn)在是教育……”
苗紅旗可怕他繼續(xù)教育裴小囡下去了,趕緊截住話頭,“那你自己的對象呢,什么時候帶一個回家?”
這話題許向華感興趣,頭一個起哄道,“對啊安和,你以前說要先立業(yè)后成家,現(xiàn)在事業(yè)做的有聲有色,也該考慮婚姻大事了。你條件好,必然能找個好姑娘。”
裴平洲也一針見血道:“你如今正值盛年,可以找到對你真心實意的姑娘。但是蹉跎下去,邁過三十這道坎,未必就有年輕的女孩看中你這個人。”
當了幾十年兄弟,裴平洲還是了解小老弟的,他現(xiàn)在是一心忙事業(yè),顧不上感情生活,等事業(yè)上的成就讓他真正滿足、開始考慮感情生活,不管那時是三十還是四十,也都只會喜歡十八九歲的。
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能愿意和他在一起,總不是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只會看中他頗豐的身家。
裴平洲只喜歡安穩(wěn)的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因此也是真心實意勸裴安和,希望他不要因為一時疏忽,耽誤了終生大事。
裴大頭倒是沒說話,但也一改先前聽到齊家成被舉報的慌張,充滿期待的看著裴安和,已經(jīng)開始幻想老二立刻成家,三年抱倆,給他們生一堆孫子的畫面了。
大家都開始熱火朝天的催婚,裴景書本來慌得一批——不會不會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二哥又要跟白富美女配和原書女主扯上關(guān)系了嗎?
看到二哥根本不為所動的眼神,她才松了口氣,智商重新占領(lǐng)高地,跟著想起來,那位白曉晴同志已經(jīng)有了門當戶對的對象,不可能再跟二哥有任何牽扯,她可以稍稍放心。
智者不入愛河,建設(shè)美麗祖國。要是二哥這輩子寡到底,裴景書倒是可以徹底安心。
但看家人們的架勢,她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因此在心里琢磨著,二哥真想不開要找對象,可以找個跟他們條件差不多的。就不要去高攀什么白富美了,要是又讓女主知道了,一封匿名信寄過去,再把白富美家里得罪慘了,他們這點產(chǎn)業(yè)經(jīng)不起人家一頓折騰的。
至于怎么讓二哥聽她的話,找個普通家庭的二嫂,裴景書也有一點想法,說不通那就先下手為強嘛,她從身邊尋摸著膚白貌美有氣質(zhì)的小姐姐,直接帶到二哥面前,就不信他見了不心動。
不過這個計劃目前無法展開,因為她身邊壓根找不出符合條件的,而且二哥滿腦子都是她考上大學,要是知道她關(guān)鍵時刻還在張羅著給他找對象,別說看上她介紹的小姐姐了,不當場揍她一頓都算好的。
裴小囡告訴自己,算了,先考上大學,去大城市里,選擇范圍就很廣了,那時候也沒了壓力,有大把的時間挑選嫂子。
而現(xiàn)在么,看著家人們越說越火熱、而二哥越來越冷漠的鮮明對比,她情緒十分穩(wěn)定,甚至又開始啃起了雞爪。
就在裴小囡放心啃雞爪看熱鬧的時候,林麗貞也湊過來咬耳朵:“別聽表哥的,你沒說錯,阿成哥就不像有對象的人。這么久了,我們每天在店里,只看到他給對象送東西送衣服,對方別說來店里幫忙、或者捧個場了,阿成哥掏錢給她買衣服,她都不過來試試,阿成哥給她挑的不合身,也是他自己拿回來換尺寸?!?/p>
裴小囡嘶了一聲,“看不出來他還有舔狗的潛質(zhì)?!?/p>
人不可貌相,精明程度跟二哥不想上下的齊家成,原來也是個戀愛腦。
“什么是舔狗?”
耳邊響起的疑惑聲,讓她不假思索解答起來,“舔狗行為,就是阿成哥這種,上趕著給人家買買買,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歡?!?/p>
“聽說他對象挺喜歡的?!绷蛀愗懠m正道,“不過阿成哥自己也沒上趕著,這些東西都是他爸媽催著他去送的,他自己也有點煩?!?/p>
林麗貞就算跟老板他們家只相處了兩三個月,也都看清楚了,齊家成這次很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女方家堅持退婚,他搞不好還松了口氣,終于不用給人當孫子了。
裴景書張大嘴巴,想問齊家這是圖什么?卻注意到了表姐的聲音,和前面問她什么事舔狗的聲音,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來著。
往左邊一偏頭,果然看到二哥不知什么時候突破催婚大軍的重圍,正似笑非笑瞧著她,“聽起來你很了解這些?”
她求生欲很強的搖頭,“我什么都不懂。對了二哥,阿成哥對象到底什么家庭啊,這么高傲,齊阿姨他們還逼著他賠禮道歉挽回這門婚事?”
“女方家是光榮的工人家庭?!闭f話的不是裴安和,而是老裴同志,“這家我正好知道,秦師傅還是他們廠里的勞模代表,他爺爺、他父親,他還有他的兒子兒女,一家四代都為廠里做貢獻,是遠近有名的勞模之家?!?/p>
裴景書:……
她以為老裴同志在開玩笑,但看了看他正經(jīng)中甚至還帶著些欽佩的神色,她知道老爸前所未有的正經(jīng),忍不住感慨,“全家子都是一線工人,聽著連個小中層管理職務的都沒有,就這么驕傲的啊?!?/p>
她剛還以為齊家成這種舔法,女方家至少有個干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