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也只好拿過筆,在紙上一頓鬼畫符。
四周爆出一陣陣哄笑。
許心瞳知道自己確實不學無術(shù),被人嘲笑也認了,正要扔下筆跑路,一只寬大有力的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的手,握著她在紙上重新落筆。
一筆一劃,蒼勁有力,只一會兒就描摹出惟妙惟肖的山水圖。
形神兼具,栩栩如生。
熟悉的氣息鉆入鼻腔里,許心瞳僵直著身子不敢亂動,像是被一根繩子捆住了似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起來。
“身板挺直點兒,別彎腰駝背的?!备德勚圯p易就握住了她一截纖腰,在她身后道。
笑音低沉,低不可聞。
許心瞳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雙腿無力,酥酥麻麻,徒勞地被他攏在懷里。
這樣近距離相抵著,才感覺兩人身高差距大,體型也差距大。
她覺得自己就像他懷里的一只小玩具。
可以隨意擺弄。
傅聞舟畫完就松開了她,收筆直起身。
四周沒人喝彩,一陣的靜默。
不是他畫的不好,是畫得太好了,哪怕不懂鑒賞的也能看出那畫家和他的差距。
那畫家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傅聞舟笑著伸出手跟他相握:“雕蟲小技,獻丑了?!?/p>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怔松了一下,也跟他握了一下。
“在聊什么?”有人在后面笑著道。
眾人回答,發(fā)現(xiàn)竟然是總領(lǐng)事,雖他笑容和煦,一幫人也不敢造次了。
“傅先生,怎么不去前面看看?”總領(lǐng)事卻客氣地跟傅聞舟攀談。
傅聞舟說:“這就要過去了。”
許心瞳發(fā)現(xiàn)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善意的打量,有幾分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還是大方地伸出手,自我介紹:“我是許心瞳,傅聞舟的……”
她下意識看向傅聞舟。
傅聞舟笑著補充:“我妻子。”
許心瞳心尖兒麻了一下。
可惡,明明這么普通的兩個字,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地蘇呢。
許心瞳移開視線,小手一緊,低頭一看,被他牽住了。
連日來的齟齬,好像在這一刻冰雪消融般消散了。
她順從地被他牽著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