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隊彌迦,背影堅實修長,是十歲時就曾斬殺過石像鬼的天才,更別提那連教宗親口盛贊過的“圣潔形貌”,這屆考生中,他頗有盛名。
此時他正半握著雕銀的圣劍,仔細辨別著地宮的機關(guān)和可疑的痕跡:
“這邊?!卑胫钙べ|(zhì)手套指向左邊的幽深,他的聲音如同深谷中的泉水。
話少但靠譜,不虧是彌迦家族的天才。
薇妮心想。她手勢催促后面磨磨蹭蹭的紅發(fā)笨蛋,示意趕緊到左邊這條路上來。
廊柱間全是幽深,昏沉的提燈什么也照不出來,塵土的味道撲鼻而來。
“……呃,最好別去那邊?!彬嚾粡牡窕ɡ忍巶鱽砹艘坏缆曇?。
那聲線低緩清澈,讓人平白想起滿月下,玫瑰滴下的露水。
“!”三人小隊控制不住地戰(zhàn)栗了一下。
“什么人,出來!”薇妮抬起臂裝袖弓,厲聲喝問的聲音傳來重重疊疊的回聲。
一道高挑的人影從雕花巨柱的后面,慢慢走了出來。
提燈照到他的時候,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即使在昏沉的燈光中,他的膚色也白得像是在發(fā)光。
黑發(fā)如鴉,服帖地貼在他的臉側(cè),艷麗至極的五官,仿佛奪魂攝魄;他的唇形飽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唇色,有些病態(tài)的偏淡,讓人總覺得……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那里應(yīng)該紅一些,
再紅一些。
飽滿到嫣紅,就是最適合接吻的狀態(tài)了。
他站在那里,一襲柔軟黑色絲綢被什么東西扯得破破爛爛,幾乎遮不住他白如初雪的膚色。
看那絲綢,是軟甲的內(nèi)襯吧?
到底經(jīng)歷什么樣的襲擊,才變成了這么可憐的樣子?
薇妮放下了袖弓,想要招呼他過來,動作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小心翼翼,像是怕嚇跑了林間的小鹿:“你是哪一家的考生?我是考克斯家的薇妮,你可以過來的……”
那勉強裹著黑色絲綢的年輕人動了動,似乎還在猶豫。
難道我們太兇了?
考克斯家的確是兇名在外。
薇妮把足有小臂長短的啐著毒液的弓箭又往后藏藏。
余光掃到賈斯汀那個笨蛋,他癡癡地盯著對方,似乎已經(jīng)陷入某種幻想無法自拔。
嘖,蠢貨。
等等,薇妮突然想到,剛剛紅發(fā)賈斯汀是不是問什么“血族”?什么“薔薇妖精”?
難道他從剛剛就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