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的簡明闊一下樓就上了車,對小李助理說:“去公司?!?/p>
“一品軒的早點又新增了品種……”見簡明闊眼里冷光一閃,小李助理連忙住嘴,只是心下疑惑,那么重視早餐的簡總都不吃一品軒的早餐了呢!那個入住的家政工到底是誰?看樣子很專業(yè)沒錯的了。
“東林醫(yī)院的資料報備情況怎樣了?”簡明闊知道小李在想什么,但是他不想解釋。
“正在積極調查中,我會督促他們抓緊辦理的?!?/p>
簡明闊看到小李眼中的緊張。這個項目是昨天交代下去的,自己問得是緊了些,簡明闊點了下頭,從座位上拿起小李助理準備的資料看起來。
“您眼角……要先去醫(yī)院嗎?”小李小心謹慎地問。
“嗯?!?/p>
沒有抬頭,也沒有表情,他的回答是反對,聽聲氣小李便知道了。跟了簡明闊三年,算不上簡明闊肚里的蛔蟲,但對他的生氣把控還是準確的。只是那傷,一看像就是被什么砸中的,會是什么呢?誰敢砸中他?還是臉?那么俊美的臉?到底是被誰傷的呢?是那個家政工?絕對不可能!但除了家政工不會再有誰有機會,昨天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那是怎么回事呢……
好奇幾乎把小李助理憋成內傷。小李不是八卦的人,所以跟了簡明闊三年了,可不好奇不可能,這也太有料了!
堆積了一個星期的工作,簡明闊處理完時已經是午飯時間,簡明闊正準備打電話讓小李準備工作餐,姑姑簡雅麗推門進來,一臉笑容。
看到姑姑臉上的笑容,簡明闊心情很好,在簡明闊的記憶里,姑姑很少有如此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這兩天生活怎樣……哎呀,你的臉怎么了?”簡雅莉擔心地問,走上前伸手扳住簡明闊的臉擔心地打量著。
“碰了一下……沒事?!焙喢鏖熍ゎ^躲開了姑姑,簡明闊不習慣這種親昵,即使是姑姑。
“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小心。去看看,這么俊的臉落疤了可不好!”簡雅麗看到簡明闊害羞的樣子,心里想笑,似乎不經意地問,“對了,新來的家政工怎么樣?我這些天太忙了,直接委托家政公司,也沒時間幫你把把關?!?/p>
“您今天不忙嗎?”簡明闊低下頭邊簽文件邊問,他還不想跟姑姑談到李果多。
“知道我忙,你也不回去看看。我只好來看你了?!焙喲披愃坪醣г顾频模澳愣疾缓闷婺愎霉玫幕槎Y準備得怎么樣啦,我可是你唯一的姑姑哎?!?/p>
“對不起,”簡明闊放下手中的工作,說,“姑姑喜歡什么禮物,我買給你?!?/p>
“臭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專門來問你要禮物呢。”簡雅麗嗔怪著笑了,“走吧,請我吃飯,什么禮物,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簡明闊開車載著簡雅麗去一品軒,那里是他常去的地方。
簡明闊原本就沒話,簡雅麗也不在意,坐在副駕駛上,饒有興趣地講她準備婚禮的一些有趣事。
“欸,怎么是她,李果多?”車子在路口等紅燈時,簡雅麗望著街邊突然驚奇地叫了一聲,聽到“李果多”這個名字,簡明闊下意識地順勢望去。果然是她,長袖的衣服外套了個面前有廣告語的白色的短袖t恤衫,穿著露著小腿的牛仔中褲,和一雙洗得發(fā)白的運動鞋。長頭發(fā)束在腦后,手里抱著一沓傳單,正午的陽光下,她笑盈盈地向路人散發(fā)著。
“她怎么干這個”簡雅麗嘟噥了一聲。
“您認識?”簡明闊突然對李果多來家里做家政工產生懷疑:是姑姑有意安排的?
“啊,認識。”簡雅麗指了指前面,“綠燈了……她是楚教授最得意的弟子,現(xiàn)在還沒有畢業(yè),因為楚教授,我們見過幾次。對了,咱們出版社承接了市里一個大型文學研究項目,楚教授推薦了她。是一個自尊自愛自立自強的孩子。不過身世挺可憐,一出生就被遺棄,養(yǎng)母在她六歲時病逝,后來就跟著養(yǎng)父繼母還有繼母帶來的弟弟和一年后出生的弟弟生活,家里貧困,她除了解決自己的生活費,學費,她還得寄錢給家里,她養(yǎng)父的身體不好……她的夢想是同聲翻譯……是個可憐的孩子。聽家政公司說,他們給你找的家政工也是一個學生,可能也是有什么困難吧……”
聽姑姑的意思,好像她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家政工就是李果多。可簡明闊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姑姑哽咽的聲音:“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心里該有多苦……”
簡明闊看到簡雅麗一臉的痛苦,想到蘇誠眼里的哀怨,簡明闊真想給姑姑一聲安慰:那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遺棄你的孩子。
有些傷痛的記憶,不僅忘不了,而且越幸福越清晰越傷痛。簡雅麗落寞地憂傷著,簡明闊一腳油門,車子飛速向前沖去,簡明闊決定找蘇誠好好談談。
“闊兒,你前天對爺爺說什么了老爺子這兩天情緒很低落?!焙喲披惸艘幌卵劢牵瑔?。
簡明闊冷冷地看著前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