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大道上各種車子急匆匆的馳過,李果多推著車子走了很久,天色灰暗,太陽的余暉已經(jīng)散盡。李果多突然很恨那個人,他高大的身形,黑色的衣服,還有冷峻的眼神讓李果多很壓抑。
一輛銀灰色的的車在前面停下后,倒車停在李果多的身邊,車窗放下,疑惑的李果多探身一望,欣喜的叫道:“蘇誠學(xué)長,蘇醫(yī)生?!?/p>
“果然是你,我還擔(dān)心自己認錯人呢?”蘇誠下車走到李果多的面前,笑容可親的說,“你怎么在這里,這個時候?一個人?”蘇誠說著,四下里望了望。
“就我自己。哦,我去山里玩,車鏈子掉了?!?/p>
“那上車吧。給我,把車子放在后備箱里?!碧K誠接過李果多手里的自行車,一眼看到了她受傷的胳膊,說,“你受傷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先等等,我?guī)湍惆幌隆!碧K誠指了指路邊樹下的石凳。
李果多看著蘇誠把自行車靠在路階上,快速從車里拿出藥箱,邊走邊打開藥箱蓋子,感慨的說:“還是像以前在學(xué)校里一樣,學(xué)長總是在我困難的時間出現(xiàn),真是幸運啊!”
蘇誠笑了,坐在李果多身邊,說:“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李果多學(xué)妹這些年過的很不錯。”
李果多點點頭,說:“挺好的……學(xué)長也畢業(yè)了,什么時候回國的?要留在國內(nèi)嗎?”
蘇誠打開藥箱,抓住李果多的手腕,邊消毒邊說:“樂觀無敵李果多,還像以前一樣!我上周回國,打算留在國內(nèi)……忍一下,有點疼?!?/p>
“真是太好了!”一陣鉆心的疼,李果多不由得“咝”了一聲。
“很疼嗎?最好縫針,要不會留疤。”蘇誠擔(dān)憂的目光掃過李果多全身,問,“還有哪里受傷了嗎?怎么回事呀?”
“就摔了一跤,別處都好著。”
“那就好?!?/p>
蘇誠熟練的處理好傷口,包扎好。
“哇,遇見你真好,不愧是醫(yī)生,一點都不疼了?!崩罟嗝患啿及母觳玻χf,“謝謝學(xué)長。對了,你怎么在這里?”
“我去鄉(xiāng)下看奶奶回來……別處真的沒有受傷?”蘇誠關(guān)切的問,見李果多點頭,蘇誠整理好醫(yī)藥箱,站起身說,“走吧,上車。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的電話還是以前的哪個號?!?/p>
“真的沒有……好吧,我知道了。奶奶身體好嗎?”李果多笑著看著邊開車邊點頭的蘇誠,蘇誠個子也很高大,帥氣溫和,讓人感到很親切,不像剛才那個黑衣男人,很冷酷,很……邪惡。李果多不由的把蘇誠和那個人做著比較。
“想什么呢你怎么會摔一跤?”蘇誠問。
“哦,有些突然……一個奇怪的人……”李果多感覺一兩句真是說不清。
“奇怪的人?”蘇誠總會讓自己身邊的人成為主角,他扭頭看了李果多一眼,繼續(xù)看著前方,饒有興趣的聽著李果多的話。
“嗯,應(yīng)該是一個殘疾人……對,一個有錢的啞巴?!崩罟嘞胫莻€不說一句話的男人,應(yīng)該是個啞巴,他沒有道歉,應(yīng)該是有苦衷的。剛才自己是有些過分了,還心安理得的拿了人那么多的錢。
“哈哈,”蘇誠爽朗的笑著說,“果多同學(xué)一如既往的幽默。”
李果多有些尷尬的跟著笑。
“對了,許境琛回國了,你見過了嗎?”蘇誠問。
是好久沒有許境琛的消息了。李果多只知道他去了美國。“沒有,你見到他了?”
“是,我們是同一航班,他問起你?!F(xiàn)在已經(jīng)是美國有名的律師,說是因為家里的事回國,準(zhǔn)備定居國內(nèi)?!?/p>
“哦?!崩罟嘞肫鹆四莻€帥氣勇敢的許境琛,李果多怎么會忘記呢?
車內(nèi),淡淡的音樂輕柔的流淌著,李果多看著窗外隱入天幕中的群山。許境琛是李果多高三屆的學(xué)長,那是第一個面對李果多的冷漠和疏遠,還微笑著對李果多說“我真是很喜歡你”的人。雖然李果多當(dāng)時選擇了漠視,但他真誠陽光的笑容是感動過李果多的。那時候,剛上大學(xué)一年級的李果多為學(xué)費生活費還有爸爸的醫(yī)藥費疲于奔命,她沒有時間精力去花前月下。那一陣子,學(xué)校的女生們看李果多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李果多當(dāng)然知道原因,她這樣一個從農(nóng)村來的毫不起眼的女孩子,怎么會引起許境琛的注意呢?許境琛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帥氣陽光,品學(xué)兼優(yōu),最讓女孩子們心動的是許家在這個省城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戶人家,雖然企業(yè)主要在東南亞,可在唐城,政商兩界都有他們家族的人。用大家的話說,那可是真正的豪門。不久,許境琛出國了,大家對李果多的關(guān)注也減少了了,再后來,就沒有人注意到李果多了。在那個事件里,李果多倒像是個旁觀者,主角到是那些八卦的女生們。這些都是趙秋陽告訴李果多的,趙秋陽倒是替李果多遺憾了好久。
李果多安心地坐著蘇誠的車回到了城里。天徹底的黑了下來,路燈亮了,遠處的風(fēng)梧山隱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