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吹刮在葉凡殘破的身體上,每一寸肌膚都泛起雞皮疙瘩。
他掙扎著,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骨骼仿佛要散架。丹田廢弛,靈力不存,全憑一股意志支撐。
福伯!
這個念頭是他唯一的支柱,讓他從冰冷的地面上一點點撐起身體。
不遠處,福伯蜷縮在墻角,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胸口的血跡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刺眼,像一朵綻放在死亡邊緣的妖異花朵。
葉凡踉蹌著撲過去,顫抖的手指探向福伯的鼻息。
還有氣!
希望的火苗剛起,便被現(xiàn)實的寒冰澆滅。福伯傷勢太重,內(nèi)腑恐怕已經(jīng)受損,若不及時救治,怕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每多想一分,心就沉一分。
“福伯,撐住,我?guī)阕撸 ?/p>
葉凡咬緊牙關(guān),牙齦都滲出血絲,他將福伯瘦弱的身軀艱難地背負起來。福伯很輕,但此刻壓在他身上,卻重逾千斤。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丹田被廢的空虛感讓他使不出力氣,雙腿灌了鉛一般沉重。
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他早已襤褸的衣衫,黏在身上,又冷又痛。
必須離開這里。
葉家,不,是葉天龍和葉云,那對狼心狗肺的父子,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福伯是唯一關(guān)心他的人,他們?yōu)榱藬夭莩?,定會追殺?/p>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也是唯一的掩護。
他強忍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背著福伯,一瘸一拐地,像一只受傷的孤狼,消失在漆黑的巷陌深處。
寒風呼嘯,如同鬼哭,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打在臉上生疼。
葉凡的體力在飛速流逝,饑餓與寒冷如同兩條毒蛇,不斷侵襲著他本就虛弱的身體。視野開始陣陣發(fā)黑,但他死死咬著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福伯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壓抑的痛苦呻吟,每一次呻吟都像錘子砸在葉凡心上。
“咳咳……少爺……放……放下我……自己……走……”福伯虛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帶著哀求。
“福伯,別說話,我們很快就安全了?!比~凡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
他知道,福伯是怕拖累他??蛇@世上,除了福伯,還有誰真心待他?他怎能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