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嗯?!彼瓦@么回了一個字。
不等林穗穗再說話,他忽然轉身走向里屋,軍褲摩擦發(fā)出窸窣的響。
里屋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
林穗穗盯著那扇門,直到門縫里的光消失,才敢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這才感覺到自己后背汗涔涔的。
真奇怪啊,人做了虧心事,就是草容易木皆兵的……
……
里屋門縫漏出一線冷光,陸臨舟的睫毛壓著陰影,盯住飯廳藤椅上的黃色背心。
而林穗穗并不知道陸臨舟還在看著她。
她徑直走到飯桌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跑操背心。
“嗯?怎么在這兒?我沒帶?。俊绷炙胨氲穆曇糨p得像片羽毛,小聲嘟囔道:“果然是忘收了。”
隨即把帆布書包拉鏈“撕拉”拉開半道,塞了進去。
陸臨舟站在門內,看見她手腕翻動,將背心團成小塊塞進去。
陸林舟的嘴角微微揚起。
果然,她都聽見了。
————
廣播最后一個音落下,林穗穗關掉設備,手掌在發(fā)燙的機殼上停了兩秒。
黃昏的陽光從窗子外頭照進來,林穗穗收拾好包,就準備下班了。
走廊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林穗穗抬頭,看到吳景越穿著一身藏青色襯衫,腕間的上海牌手表擦得锃亮。
“穗穗?”他抬手敲了敲門框,指節(jié)發(fā)出輕響:“還沒忙完?”
“完了?!绷炙胨肟此谎?,又低下頭整理包:“這就走?!?/p>
吳景越聞言微微挑眉,盯著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喉結動了動:“怎么?不高興啊今天?”
“也不是……”林穗穗頓了頓,又說:“又好像是有一點?!?/p>
“我來給我媽送飯盒的?!眳蔷霸交瘟嘶问掷锏蔫F皮盒:“看你辦公室燈還亮著,要不要一起去食堂?今兒好像有紅燒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