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留住他們也好,先拖延時間。
林穗穗突然停下腳步,拐彎去了趟衛(wèi)生所。
衛(wèi)生所的燈泡昏昏沉沉的,走廊飄著消毒水味。
林穗穗徑直來到陸臨舟病房,他躺在床上,臉色如常。
林穗穗蹲在床邊,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手背,肌膚溫度也是正常的。
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是不醒呢?
“陸臨舟,可以醒醒了?!绷炙胨肷焓郑谒~頭上戳了戳,試圖喚醒他。
如果他現(xiàn)在能夠立刻醒過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陸臨舟之前拿著尋人啟事回來問陸母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如果他醒了,有一萬種方法能夠認他們。
他還記得尋人啟事上的內容,記得金手繩在哪,甚至有可能記得走失前發(fā)生過的事,記得他的親生父母長什么樣子。
可他不醒,她就得絞盡腦汁讓他們來見他。
沒有信物,真的好難??!
林穗穗又捏了捏陸臨舟的臉:“我跟你說,你要再不醒,你爸媽就要認別人做兒子了!”
林穗穗語氣很重,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睫毛動了動,卻沒睜眼。
“或者,你告訴我,你的那根金手繩還在不在?在哪里,也可以??!”
“還有你的胎記……”
林穗穗冷哼了下:“再不醒,我就說我見過那個疤,我看你怕不怕!”
話都說到了這里,陸臨舟依舊毫無反應。
林穗穗有點欲哭無淚,卻也拿他沒有一丁點辦法。
給陸臨舟換了藥,林穗穗就起身要走。
剛推開病房門,就見王嬸正往里進。
“穗穗!”王嬸見林穗穗也在,拔高嗓門,小跑兩步過來,跟林穗穗打招呼:“嬸子這事兒辦得漂亮不?”
林穗穗心里一團亂麻,擠出笑:“多虧您作證!”
“客氣啥!”王嬸擠擠眼,往她身邊湊:“那老光棍臉都綠了,活該!”
林穗穗往病房方向望了眼,腳尖蹭著門檻:“我還得回家找手繩,你……”
“哎別急??!”王嬸突然按住她手腕:“嬸子喉嚨疼得厲害,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讓徐醫(yī)生給您瞧瞧。”林穗穗心不在焉地應著,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護士站。
“這年頭藥貴得很!”王嬸直嘆氣。
林穗穗扯了扯被攥皺的袖口:“王嬸,我現(xiàn)在實在是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了,我得先走了。那事兒謝謝??!”
王嬸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