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秋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和豬群的分布,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硬沖肯定不行,野豬發(fā)起狂來,五六半都未必能一下撂倒,容易受傷。必須智取。
他快速打著手勢分配任務(wù):孫猛槍法最好,負責狙殺那頭最大的公豬;魏建國和王栓柱從右側(cè)弄出動靜,驅(qū)趕驚擾豬群,讓它們慌亂中暴露弱點;李厚根跟緊自己,負責警戒和補刀;黑豹隨時準備撲咬干擾。
幾人默契點頭,迅速行動。
魏建國和王栓柱貓著腰向右迂回,很快,那邊就傳來了敲擊樹干和故意放大的腳步聲、呼喊聲。
正埋頭拱食的野豬群猛地受驚,抬起頭,發(fā)出驚慌的哼叫,下意識地想要朝著相反方向——也就是程立秋他們埋伏的位置逃竄!
就是現(xiàn)在!
“打!”程立秋低吼一聲!
孫猛早已瞄準多時,屏住呼吸,“砰!”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山林寂靜!子彈精準地鉆入了那頭最大公野豬的脖頸要害!
那公豬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踉蹌著向前沖了幾步,鮮血從彈孔噴涌而出,但一時未死,反而激發(fā)了兇性,紅著眼就要朝槍響的方向沖來!
幾乎同時,程立秋手中的“水連珠”也響了!“砰!”又一槍,打中了另一頭稍小母豬的前腿關(guān)節(jié),那母豬哀嚎一聲,翻滾在地。
豬群徹底炸窩!剩下的兩三頭豬驚慌失措,四處亂竄!
“砰!”“砰!”孫猛和程立秋抓住機會,連連開槍!魏建國和王栓柱也從側(cè)面開槍威懾,驅(qū)趕豬群。
黑豹狂吠著,猛地撲出去,不是攻擊,而是靈巧地在一頭受傷野豬周圍竄跳撕咬,干擾它的行動。
李厚根看得心驚肉跳,卻也熱血沸騰,緊緊握著刀,護在程立秋側(cè)翼。
槍聲、豬的嚎叫聲、人的呼喝聲、狗的吠叫聲響成一片,打破了黃昏山林的寧靜。
那頭發(fā)狂的公豬最終沒能沖過來,失血過多,轟然倒地,四肢還在抽搐。另一頭母豬也被補槍打死。還有一頭較小的野豬被打傷后逃竄進了密林,程立秋示意不用追了。
戰(zhàn)斗很快結(jié)束。林間空地上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兩頭碩大的野豬倒在血泊中,尤其是那頭公豬,像座黑色的小山。
“哈哈!成了!”孫猛興奮地跑過去,踢了踢那巨大的豬頭,“立秋哥!這頭起碼三百斤往上!”
幾人圍上來,看著這豐厚的戰(zhàn)利品,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剛才那點緊張和壓抑徹底被收獲的喜悅沖散。
程立秋檢查了一下獵物,點點頭:“夠意思!明天席面上的硬菜有了!”他親自操刀,開始給野豬放血、初步處理。
五人合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頭沉重的野豬拖上爬犁,用繩子捆結(jié)實。爬犁被壓得吱呀作響。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徹底黑透,但眾人卻干勁十足,輪流拉著沉重的爬犁,說著剛才驚險的狩獵過程,氣氛熱烈。李厚根雖然累得氣喘吁吁,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暢快和充實,他第一次真正參與到這種集體狩獵中,并發(fā)揮了作用。
程立秋走在最后,看著前面兄弟幾人合力拉爬犁的背影,看著爬犁上那沉甸甸的獵物,心里那點因家庭紛擾帶來的陰霾徹底消散了。
山還在那里,獵物的蹤跡還在那里,兄弟還在身邊。只要手里的槍還穩(wěn),心氣還不散,這日子,就一定能越過越好!明天的滿月酒,必須熱熱鬧鬧地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