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們地界失蹤,確是我北國照護不周?!?/p>
“前幾日,其父國公陳震年曾匆忙趕來,朕本欲親自拜訪,無論如何也要賠個不是,但他卻突然接到急報匆匆離去,想必……是南方蠻夷再次大舉進犯大衡了?!?/p>
說著,他看向杜葛淵,神色轉(zhuǎn)為鄭重:“淵兒,即刻以國書形式修書一封,送往大衡。”
“就說我北國銘記陳爭之恩與此次歉意,若大衡邊關(guān)有難,但有需求,我北國定會遣兵支援,絕不推辭!”
杜葛淵躬身道:“父皇放心,孩兒即刻去辦,定會將我北國的態(tài)度明確送達?!?/p>
杜文軒點了點頭,他看著兒子蒼白無血色的臉,柔聲道:“兒啊,如今你三妹心神不寧,朝堂上下經(jīng)歷此番動蕩也需整肅,諸多事務(wù),就要你多費心操持了?!?/p>
杜葛淵微微笑道:“父皇言重了,為國分憂,本是兒臣份內(nèi)之事。”
看著眼前如此懂事、能力出眾卻身患隱疾的兒子,杜文軒心里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若非杜葛淵天生純陰之體,體質(zhì)虛弱,難以承受國事之重勞,他本就是北國皇位最好的繼承人選。
可偏偏天意弄人……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杜葛淵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怎么無論何時都這般冷靜?!?/p>
“這性子,真是一點都不像朕。”
杜葛淵瞇著眼睛,溫和一笑:“父皇,孩兒的性子,或許是像娘親多一些。”
“三妹那執(zhí)拗沖動的勁兒,才更像您?!?/p>
杜文軒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的確如此!你娘親同你一般,遇事冷靜,謀而后動,有勇有謀至極!”
“當(dāng)年若沒有她,朕早就……”
笑聲戛然而止,他眼中閃過一絲深切的哀傷。
眼眶慢慢紅了,似乎不愿去觸碰那段塵封的痛楚往事。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只可惜那場權(quán)力之爭,讓你娘親她……”
說到一半他眼中,不愿意提及。
杜葛淵眼中也掠過一絲痛楚,但轉(zhuǎn)念便消失。
他輕聲安慰道:“父皇,往事已矣,莫要再沉湎傷懷,保重龍體要緊。”
杜文軒深吸一口氣,強行從回憶中掙脫出來,轉(zhuǎn)換了話題:“淵兒,等徹底解決了狼神宗這攤子事,朝局穩(wěn)定后,你可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
“拋開皇子身份,只是想為自己去做的?!?/p>
杜葛淵聞言認(rèn)真地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父皇,若說想做的事……想看蕓蕓將來順利登基,君臨天下,這算不算?”
杜文軒頓時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好你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