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蕭玄策幼時隱疾的胎記,宮中僅少數(shù)御醫(yī)知曉,連他自己都早已遺忘。
可這竹簡,卻將他寫進了祭童之列。
她腦中轟然炸開——那少年皇帝,也曾被綁上祭臺?
也曾跪在井邊,聽著孩童哭喊,親手將鐵釘釘入地心?
她猛地攥緊竹簡,指節(jié)發(fā)白。
若皇帝也是祭童,那他后來為何能登基?
又為何對地脈之事諱莫如深?
是他選擇了遺忘,還是……有人強行抹去了他的記憶?
她掙扎起身,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她必須出去。
必須拿到更多證據(jù)。
就在她踉蹌行至井底封石處時,頭頂猛然傳來巨震!
轟——!
火藥爆裂聲撕開死寂,碎石如雨砸落。
煙塵中,一道黑影躍下,單膝跪地,正是影七。
“婕妤,屬下遲了。”
他聲音低沉,目光掃過她滿身血污與心口那道詭異金紋,眸中閃過一絲驚疑,卻未多問。
他只道:“守夜名單已被調(diào)換,乾清宮外圍已布下三重暗哨,您要的東西……素紗正在取?!?/p>
沈青梧沒應(yīng),只抬手抹去唇邊血跡,啞聲道:“走。”
她沒有回宮。
而是命影七護送她至皇室玉牒庫外百步。
素紗早已潛入,半個時辰后,她悄然歸來,手中緊攥一卷黃綢。
那是先帝“靖難遺詔”正本。
沈青梧顫抖著展開,層層翻閱,終于在夾層中摸到一絲異樣。
她撕開內(nèi)襯,取出一紙血書。
紙已泛黑,字跡卻稚嫩清晰,仿佛出自孩童之手:
“兒玄策,奉旨守?zé)羝呷?,每夜獻童心一盞,血濺龍柱,不得閉眼。父皇言:此為帝王必經(jīng)之試?!?/p>
她指尖猛地一顫,幾乎握不住那張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