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當啷"墜地,他踉蹌兩步扶住王座,指節(jié)摳進白骨里:"你怎么會。。。。。。"
"因為我審的不是案,是你的夢。"沈青梧向前一步,寒霜漫過蕭玄策的靴底,"你以為用嬰骨符鎮(zhèn)住地脈,就能把這些臟東西鎖進夢里?"她冷笑,"可它們早啃穿了你的心,啃得你夜里攥著碎鏡發(fā)抖,啃得你看見冰花就想起你兒子的骨。"
"住口!"蕭玄策抓起斷劍劈來。
夢境突然崩裂,凍住的尸潮"咔嚓"碎裂,腐臭的黑水漫過沈青梧的腳踝。
"清梧!"
熟悉的嘶吼混著冰碴砸進耳膜。
沈青梧轉頭,看見謝昭的殘魂撞開撲來的腐尸。
他的魂體凍成青藍色,胸口有個碗口大的窟窿——那是被蕭玄策的龍氣震碎的痕跡。"走!"他張開雙臂攔住尸群,凍得發(fā)顫的聲音里帶著笑,"我替你拖。。。。。。"
話沒說完,一具穿蟒袍的腐尸撞碎了他的左肩。
謝昭的魂體開始潰散,冰屑簌簌往下掉。
"謝昭!"沈青梧咬碎舌尖,血霧噴在太子魂影上,"進卷軸!"她反手抽出腰間的契約卷軸,卷軸自動展開,金漆大字涌出光芒,將太子魂影卷了進去。
"想走?"蕭玄策的斷劍抵住她后心,"朕的夢,由朕說了算!"
沈青梧沒有回頭。
她盯著王座最頂端那枚嬰骨符——裹著金帛的小骸骨,上面的咒文還在滲著黑血。
她抬起左手,寒霜在掌心凝成冰錐:"你的夢,該醒了。"
冰錐穿透嬰骨符的瞬間,整個夢境發(fā)出哀鳴。
白骨王座開始坍塌,尸潮被卷進漩渦,蕭玄策的斷劍"叮"地墜地。
沈青梧被震得飛出去,撞在冰墻上,喉間一甜,血沫濺在灰霧里。
她看見蕭玄策的身影在崩塌中搖晃,眉心的裂痕裂開寸許,露出底下暗紅的肉。
"沈青梧!"他的聲音里有從未有過的慌亂。
沈青梧沒有回答。
她看著契約卷軸自動浮起,金漆大字重新排列,最后一行墨跡未干:"先太子案——審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