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咒逆誦,召亡魂顯形。"她咬著牙念咒,鮮血順著指縫滴在符陣上,"我不求超度。。。只求一見——十年前,東宮門破那一夜!"
陰風(fēng)驟起。
符陣中心騰起黑霧,百名身著東宮服飾的亡魂從中走出。
他們身上刀傷未愈,有的攥著殘卷,有的提著斷劍,有的捧著染血的婚書,在沈青梧面前列成兩排,如陰兵過境。
"你們的證,我來收。"她左眼符紋大盛,聲音里帶著判官的威嚴(yán),"你們的冤,我來報。"
太子府的燭火在同一時刻爆了燈花。
影七將金釵殘片放在案上時,蕭景珩正摩挲著胸前的鎮(zhèn)邪玉。
玉突然一涼,他低頭望去,原本溫潤的玉面竟裂開一道細(xì)紋,像道猙獰的疤。
"東宮的鬼,不該活著。"他指尖重重叩在金釵上,"明日午時前,廢太子墓地——夷為平地,種上槐樹,鎮(zhèn)魂。"
清梧閣的銅爐里,沈青梧將金釵投入火中。
火焰"轟"地竄起,映得她蒼白的臉忽明忽暗。
金釵在火中熔成金液,滴落時凝成燈芯狀。
"你們燒了我的娘。"她伸手接住一滴金液,任它在掌心灼出焦痕,"我就用她的釵,點一盞照你們良心的燈。"
爐火漸弱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墨蘭抱著包袱站在她身后,低聲道:"車馬備好了。"
沈青梧摸了摸左眼的符紋,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黎明前的黑暗里,清梧閣的門無聲開啟,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朝著廢太子墓地的方向延伸而去。
廢太子墓地的荒草被夜露浸得透濕,沈青梧的繡鞋踩上去,涼意順著足尖直竄后頸。
墨蘭攥著包袱的手微微發(fā)抖,指節(jié)在月光下泛白:“昭媛娘娘,這……這地兒不對勁,奴才方才瞧見土坑里有半截帶血的護(hù)甲?!?/p>
沈青梧沒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