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場震動?xùn)|神域,本是給予夏傾月“神后”身份的典儀,亦是他與夏傾月在神界相逢之日。
她正式走出“囚禁”之地,讓浩大東神域都記住了她的名字。而后,她忽然得知……本以為死去多年的亡夫竟在世上,竟在這神月城中。
“義父,傾月有一事相求?”遁月仙宮之中,她掩下心中極度的混亂與掙扎,向月無涯道。
“請義父將遁月仙宮送予傾月。”
“哈哈哈哈,”月無涯開懷而笑:“傾月,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向我要東西,好,太好了?!?/p>
“用不了太久,整個月神界都是你的,何況區(qū)區(qū)遁月仙宮!你既然想要,那我現(xiàn)在就送給你?!?/p>
“謝義父成全?!毕膬A月感激的背后,是更深的掙扎與愧疚。
“義父,”她緩緩出聲,字字輕渺如煙:“傾月有一句話,請您一定要記得?!?/p>
“將來,無論發(fā)生什么,傾月……都絕不會辜負月神界?!?/p>
“傾月,你……”夏傾月的話,無疑讓月無涯露出疑惑。
“傾月只是想要義父永遠記住這句話……將來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請義父想起這句話?!彼^續(xù)說著,每一個字都很輕很輕,如夢囈之音。
雖然心中疑惑,但外有諸界來客,他未有追問,欣然笑道:“傾月,有你這句話,哪怕天機界的‘那個預(yù)言’明日就應(yīng)驗,我也再無遺憾。”①
月無涯離開,遁月仙宮之中再無他人,夏傾月也再無法遮掩臉上的痛苦之色,她閉上眼眸,久久怔然。
“我該現(xiàn)在傳音,告訴他一切,還是……”
她輕輕的念著,眸光顫蕩,神色仿徨,恍若站在了兩個世界交錯而成的斷崖之上……
她想到了母親……論處境之悲苦,抉擇之艱難,她不及母親當年之萬一,卻已如此錐魂。
憶及當年,她與云澈成婚之時……
…………
“……你都明著說了要回冰云仙宮,嫁我是為了當年之諾,那我納妾你肯定沒意見吧?”
“隨意!”
“這可是你說的!哦對了,我納妾歸納妾,你在外面絕對不許亂來!我云澈就算是個廢人,也好歹是……咳!堂堂七尺男兒!這件事,你必須做下保證!”
“莫名其妙!”
“哪里是莫名其妙!男兒尊嚴大過天,尤其是在女人這種事情上!你嫁是嫁了,卻不讓碰不讓摸,還想著一去不返!妻子該做的事你哪件做了!現(xiàn)在只是讓你做個最最基本的保證都不愿意!就算只是為了所謂承諾,所謂報恩……也起碼有那么一丟丟誠意好不好!”
“……罷了。我保證不與任何男子有染,保證不做任何損你男兒尊嚴之事,如此你可滿意!”
“哼,這還差不多!呼……你這長相在外面可太危險了。要是萬一你某天看到哪家名門公子惹的春心蕩漾……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
…………
“婚儀為假,神后為虛,但卻將天下皆知,這對他而言,太過不公?!毕膬A月閉眸輕念,淚痕緩落:“他在神界剛剛揚名,豈可因我,蒙受污塵,毀及未來……”
“母親,義父……傾月不孝,唯以……余生贖罪!”
夏傾月的低語,聽在云澈耳中,可謂字字穿心。
當年,在遁月仙宮之上,夏傾月用很是平淡的言語,向他講述了一切。
他那時便知道夏傾月定是經(jīng)過了極為痛苦的抉擇……而此番,縱觀著月無垢的處境與最后的心愿,月無涯對她的大恩,以及,無法道明的血脈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