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枯龍尊者始終未出手,反而如一眾事外的圍觀者。因為他們眼中的戰(zhàn)局已是注定,根本無需他們的出手。
“嗯?。俊饼堃坏难凵窈鋈晃⒆?。
也在這時,其他枯龍尊者,以及龍白的面孔也陡然變色,各異的目光直落彩脂的身上。
“看來,這差不多是你的極限了?!敝嫣撟泳彶较蚯?,但,他后半句話尚未出口,整個人忽然定在了那里。
耳邊的聲音,忽然不見了。
喊殺、咆哮、力量的轟鳴、軀體的碎裂……所有的聲音都消逝無蹤。
視線,亦在這時無比詭異的定格。遠(yuǎn)處的人影、血霧,近處的飛塵、沙石,全部靜止在了那里,然后又在這可怕的靜止中快速的模糊……再模糊……
直至一切消逝,他的眼前,他的世界之中,映出一個漆黑……狼影。
狼影不大,狼首最高處,也不過與彩脂的身形平齊。它緩緩的向宙虛子走近,一雙狼瞳宛若血獄,卻又清晰無比的映出著宙虛子的身影,緊咬的狼齒之間,發(fā)出著低沉而絕望的嗚咽。
咕咚!
咕咚!
咕咚!
宙虛子分不清,這是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還是這只魔狼心臟跳動的聲音。
“宙……虛……子……”
耳邊似少女怒吟,又似魔狼之吼:“縱焚身碎魂,必……將你……血…
…祭??!”
怨恨!
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怨恨……宙虛子全身冰寒,很快卻又連寒冷都感知不到。
那只魔狼越來越近,終于向他撲來,狼口怒張,每一顆狼牙都閃動著漆黑與血色的寒芒,在他瞳孔中迅速臨近和放大。
但,他卻動不了,甚至無法吼叫出聲。唯有耳邊,模模糊糊的聽到了守護者的咆哮之音。
垂首許久的彩脂終于緩緩抬頭,手中天狼魔劍再次舉起,唇間發(fā)出極輕的喃喃低語:
“地……慟……天……傷……”
“唯……恨……無……心……”
低吟落下,天狼魔劍輕輕掠動,向著宙虛子的方向,甩出了一道看上去再簡單不過的黑色劍芒。
那一剎那,慘烈的戰(zhàn)場忽然失聲。
所有人的心魂之中,都現(xiàn)出了一只渾體染血,身纏黑暗鎖鏈,剛從煉獄深淵爬出來的黑暗天狼。
它帶著無盡的怨恨,張開噬天的狼牙,撕咬向了宙虛子。
“主上!?”
“主上!??!”
天狼之力的根源屬性,便是怨恨。
而彩脂此刻的無盡怨恨,只鎖定了宙虛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