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脂的殺氣定格。
“池嫵仸做事都是謀定而后動,他不是。”千葉影兒繼續(xù)道,不知是說與彩脂還是云澈:“邪神的力量能否折返溟神大炮的神威,他一定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失敗的后果,哪怕那三個老閻鬼都在,也是九死一生?!?/p>
“即使成功以溟神大炮重創(chuàng)南溟,以南溟的底蘊(yùn)和同在場的南域三神帝,再加上一個隱世多年的南歸終,今日結(jié)果如何,同樣是未知?!?/p>
“這次南溟之行,他每一步,都是在賭?!鼻~影兒一直背著身姿,似乎不想讓云澈看到她的神情:“當(dāng)年在北神域,他滿心仇恨,仇恨之下則是死志……幾乎所有的表現(xiàn)都在告訴我,他復(fù)仇之后,定會選擇自絕。”
“后來,他的死志總算被抹消。但如今,你也看到了,真正面對這些他恨入骨髓之人,他可以毫無猶豫的用命來賭?!?/p>
“不必說了?!痹瞥旱溃骸斑@個世界上從不存在完美無缺的謀劃。對待南溟神界這等存在,措手不及要遠(yuǎn)遠(yuǎn)優(yōu)于謀定后動,我自有把握和分寸?!?/p>
“沒讓你說話?!鼻~影兒回眸,狠狠盯了云澈一眼,然后看向彩脂道:“小天狼,你也看到了,我和池嫵仸根本沒辦法管住他,但若是你在他身邊的話,他說不定會多少老實(shí)點(diǎn)。畢竟……”
千葉影兒再次轉(zhuǎn)過身去:“你們可是拜過天地,拜過先輩,茉莉?yàn)樽C,交換過信物……的夫妻!”
似有似無的一聲輕哼,千葉影兒身姿輕掠,很快遠(yuǎn)去。
“彩脂,不用把她的話太放在心上?!痹瞥旱溃骸艾F(xiàn)在的我很惜命,只是面對南溟這般對手,不可能存在毫無風(fēng)險的對策。我的確在賭,也的確有著很大的把握?!?/p>
“……”相當(dāng)長的沉默,彩脂輕輕伸手按在了云澈的胸前,這次,她終于從云澈懷中緩慢離開。
“好,我留下?!彼吐暤溃恢窃瞥夯蚯~影兒的哪句話觸動到了她:“千葉的存在,我也可以暫時容忍?!?/p>
她螓首
忽然抬起,如無盡暗夜的眼眸看著他:“復(fù)仇是你的一切,也是我的一切,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biāo),其他的,我都可接受?!?/p>
云澈卻是輕輕搖頭:“復(fù)仇是我必行之事,但并非我的一切。我的一切里,還包括你?!?/p>
“哼!”足以撩心的一句話,換來的卻是彩脂一聲冷哼:“我已不是當(dāng)年的彩脂,而是盈恨墮魔的天狼。這些話,你當(dāng)年應(yīng)該多說給我姐姐聽!”
“……”云澈怔了一怔,聲音緩下,輕然道:“正是因?yàn)橹懒耸ビ卸嗝吹耐纯嗤春?,我……絕不會允許自己再失去你?!?/p>
說話間,彩脂的小手已再次被云澈握緊,很牢很牢,唯恐她會轉(zhuǎn)身離開。
彩脂的雙眸有過剎那的星辰顫蕩。
他害怕失去我,究竟是因?yàn)榻憬愕耐懈?,還是……真的將我視作他的妻子……
“走吧?!?/p>
云澈拉著她浮空而起,飛向了來時的方向。南溟王城那邊,還有太多的事需要解決。
“你不問我太初龍族的事嗎?”彩脂道。
云澈微笑道:“我認(rèn)得,那是乾坤刺的力量。劫天魔帝當(dāng)年果然找過你,而且應(yīng)該相處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天狼魔劍的劍尖紅芒釋放,綻開一個奇異無比的異空間,飛出了亙古棲息于太初神境的太初龍族。那抹刺目的紅光,還有那違背常世空間認(rèn)知的詭異空間,分明都是來自乾坤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