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而且,你狂妄的太早了!”
宙天珠靈的虛影在緩緩的淡化,聲音亦在這時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嘲諷:“你當(dāng)真以為,本尊會如此輕易的盡信你之言?”
“你若就此退去,本尊會信守承諾。但你良知泯滅,言而無信,那就休怪……本尊無情!”
聲音落下,它的意識快速返回。宙天珠中頓時白霧橫卷……宙天珠靈的意志陡然化作無比可怕的靈魂風(fēng)暴,撲向剛剛占據(jù)另一半意志空間的靈魂。
宙天珠靈,它存世數(shù)十萬載,縱然有東域萬靈為證,又豈會真的盡信云澈,不留后手——何況還是關(guān)系到宙天珠這般重要之物。
它會如此之快的答應(yīng),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云澈的“條件”,反而正中它的下懷!
因為宙天珠是它的“主場”,它存在于宙天珠中,已整整數(shù)十萬載。
就算被占據(jù)另一半意志空間,以它強大的魂力和這些年和宙天珠形成的契合,它有絕對的信心可以隨時將外來意志強行驅(qū)逐噬滅。
還可以借此侵入對方的主意志……就此重創(chuàng),甚至徹底摧毀云澈的靈魂。
但,當(dāng)它的意志猛烈涌向宙天珠的另一半意志空間時,忽然發(fā)覺,那竟根本不是云澈的靈魂。
而是一抹純凈、純粹到不可思議,完全感覺不到絲毫雜質(zhì)污穢的陌生靈魂。
先前它“現(xiàn)身”和云澈對面時,意識游離于宙天珠之外,雖可以感知到它退出的另一半意志空間被另一個靈魂占據(jù),但意識游離下并無法探知是怎樣的靈魂,也根本無必要探知。
因為靠近宙天珠的只有云澈。且宙天珠這等無上神物,他定是極端的想要占為己有,怎可能假他人之魂。
剎那的驚訝之后,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的駭然。
這個靈魂明明才剛剛進入宙天珠空白出來的意志空間,卻已和宙天珠的意志空間完全契合于一起,形成了一個……或者說半個穩(wěn)固到讓它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相信的靈魂空間。
因為它存在于宙天珠的意志空間數(shù)十萬載,都未曾契合、穩(wěn)固至此。
“木靈之魂……”低吟之后,是一聲更為顫蕩的驚吟:“王族木靈!?”
廣博的認(rèn)知,讓她一下子識出,占據(jù)宙天珠另一半意志空間的,竟是本該滅絕的王族木靈之魂!
那記載之中存世極少,承載著生命創(chuàng)世神黎娑的生命與靈魂氣息,親和世間萬物的至純生命與至純靈魂!
它的靈魂撞擊在了一個穩(wěn)固到可怕的意志空間,無比猛烈的靈魂沖擊,竟是無法侵入一分。
這一剎那,它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下了這一生最愚蠢的決定!
它居然引一個王族木靈的靈魂進入了宙天珠的意志空間!
它忽然想起了云澈手掌碰觸宙天珠時,目中隱隱閃過的詭光。
它以為,它借著云澈的貪婪算計了他。
原來,他獅子大開口的背后,卻隱著更深的算計。
而禾菱的反擊也隨之而至!
她的靈魂直入宙天珠另一半的意志空間。就靈魂強度而言,她自然遠遠不及宙天珠靈,但,她根本不與宙天珠靈的靈魂對抗,而是如萬千細(xì)細(xì)涓流,緩慢而持續(xù)的流溢、蔓延向另一半的意志空間。
與她至純的靈魂相比,宙天珠靈強大的靈魂卻是那般的污濁,碰觸到禾菱的靈魂,宙天珠的意志空間就如久旱之木,幾乎是毫無猶豫的舍棄了原本依附的靈魂,然后貪婪的與禾菱的靈魂融合契合。
禾菱先前所斷定的沒錯,它根本不是宙天珠的源靈!
卻好死不死的,引入了一個對宙天珠而言近乎完美……也是現(xiàn)世唯一一個完美的魂靈!
它所在的意志空間被逐步占據(jù)。緩慢,但根本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