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碧顡u頭,連說兩個(gè)“不”字,每字都沉重到極點(diǎn):“主上,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清塵的軀體、血脈、玄氣……全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宙虛子眉頭微皺,靈覺掃動(dòng),隨之臉色驟變,一雙瞳孔像是被毒刺扎入,頃刻收縮至針眼大小。
他向前一步,在屏息間徹底無聲,手指緩緩伸出,點(diǎn)在了宙清塵身上,在碰觸的剎那,又如觸電般收回……
宙清塵的身上,一縷黑氣緩緩升騰,淡淡的一縷,卻讓周圍的空間陡然變得陰冷沉悶。
“黑暗……玄氣……”宙虛子身體后頓半步,僵在那里,如陷夢魘,喃喃低語:“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僅僅是清塵的玄力?!碧钭鹫唛]目,聲音沉重如鉛:“他的皮肉、血骨、經(jīng)脈……所有的一切,都已魔變。換言之,現(xiàn)在的清塵,已經(jīng)是一個(gè)……很純粹的黑暗魔人?!?/p>
太宇的言語無情的破滅了宙虛子最后的幻想,他身體劇烈一晃,老目失色,口中依舊夢囈般低語:“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魔人,他宙天神界最不容,整個(gè)三方神域都亙古不容的異端,是世人眼中最純粹的罪惡,見之必誅。甚至,讓世間再無魔人的存在,是他宙天神界一直恪守和執(zhí)行的信條之一。
而他的兒子,他宙天神帝最重要的兒子,居然變成了……魔人???
“是云澈?!碧畹?。
“……什么?。俊敝嫣撟用偷霓D(zhuǎn)頭。
“清塵在太初神境,遭遇了云澈以及消失已久的梵帝神女。”太宇尊者緩緩道:“只是云澈和梵帝神女不但變更了外貌,氣息也和以往大不相同,連祛穢都沒有認(rèn)出。他們引清塵主動(dòng)接近,然后……殺了祛穢,還殺了太垠?!?/p>
“太……垠?”宙天神帝的目光緩緩移過,動(dòng)作僵硬緩慢的如老化的機(jī)械。
“對,太垠是被云澈所殺?!碧钤趶闹媲鍓m那里聽聞此事時(shí),反應(yīng)幾乎和宙天一模一樣:“逐流雖死,但太垠成功取得神果,只是也受了極重的傷,在回到清塵和祛穢之側(cè)時(shí),被云澈偷襲,最終殞命?!?/p>
“神果也為云澈所奪。就連寰虛鼎,也落在了云澈的手上?!?/p>
“清塵異化成魔人,雖然不知云澈是用的什么罪惡邪法,但唯有可能是他所為?!?/p>
“……”宙虛子徹底呆在那里,不僅他的五官,全身上下每一個(gè)毛孔都在戰(zhàn)栗抽搐。
云澈……殺了太垠……
太垠尊者是一個(gè)九級神主,在宙天守護(hù)者中排位第六,他的實(shí)力如何,世上再無人比宙虛子更清楚。他哪怕受再重的傷,哪怕瀕死,也是宙天守護(hù)者,絕非常人可欺……卻死在云澈的手上?。?/p>
他清楚的記得,當(dāng)年魔化的云澈,他的修為是神王境一級。在眾界追殺中,他就如一個(gè)卑微的蚊蟲般亡命逃竄,沒有哪怕丁點(diǎn)的掙扎反抗之力。
如今距那時(shí),才不到三年。
竟殺了太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