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嗎……”沐冰云轉(zhuǎn)過身去,美眸閉合:“我想,她應(yīng)該很多次的和你說過,她已不再是你的師尊,但你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或者……不敢去相信。”
“……”云澈腦中忽然一片嗡鳴。
“以她的性情,還有身上背負(fù)的東西,注定沒有可能主動邁出那一步。所以……”
風(fēng)雪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幽嘆,沐冰云的身影已遠(yuǎn)遠(yuǎn)而去。
雪白的世界,云澈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不覺,身上已是一層厚厚的積雪。
…………
水千珩和水媚音離開。
水千珩此來,是與沐玄音商議確切的婚期……依然完全沒有過問云澈的意見。
云澈再次進(jìn)入冰凰圣殿時(shí),沐玄音已在等著他,水千珩的到來,也讓沐玄音確信了云澈的言語沒有任何的夸張與偏差,邪嬰、魔帝、魔神……這三個(gè)接連而至,世人眼中的巨大劫難,居然真的就此歸于平靜。
且皆是云澈所促成。
她站在窗前,漠然看著外面的世界,沒有因云澈的到來而轉(zhuǎn)身,不知在想著什么。
云澈來到她的身后,如以往那般恭敬拜下。
沐玄音沒有問及魔帝和邪嬰之事,而是淡淡說道:“你和水媚音的婚期,定在下個(gè)月末,地點(diǎn)便在琉光界,一切事宜琉光界王自會操辦,吟雪界這邊會相應(yīng)配合,你只需在那幾天留出時(shí)間即可?!?/p>
“是?!痹瞥捍饝?yīng),毫無意見……雖然,這和父母為他定下的與鳳雪児的婚期,只差了短短四天而已。
唉!男人的人生真是忙碌啊。
“你去吧?!便逍舻溃骸斑@段時(shí)間,你應(yīng)該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必留在吟雪界。”
“……”云澈站起身來,卻沒有回應(yīng),亦沒有就此離開。
“……?”沐玄音沒有轉(zhuǎn)身,但一雙冰眉微微蹙了一下。
云澈腳步邁動,卻不是后退,而是走向前方,他和沐玄音本就離的很近,短短兩步,他和沐玄音便已近在咫尺,然后他張開手臂,從她的身后,輕輕的抱住了她。
“……?。。俊便逍羧砻偷慕┳ 藪昝?,忘了言語,一雙冰眸瞬起驚慌迷亂。
雙手?jǐn)n在沐玄音的腰上,上身和她的玉背緊緊相貼,云澈閉上眼睛,貪婪的呼吸著只屬于她的氣息,感受著那抹如來自夢中的冰雪氣息從他的鼻端直入心魂,他輕輕的道:“玄音,過幾天,我要去送魔帝前輩離開,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他喊的是“玄音”,而非“師尊”。
直呼師尊之名,多么的大逆不道。
“……”依然沒有掙脫,或者將云澈轟開,沐玄音僵在那里一動不動,胸脯起伏的無比劇烈,視線一片恍惚,五感之中除了他緊擁的軀體,和他的聲音,再無其他。
“好嗎?”云澈再問,攏在她身上的手臂一點(diǎn)一點(diǎn),悄然的收緊著……直到此刻,都沒有被她推開,云澈的心魂同樣墜入一個(gè)如迷夢般的世界,一個(gè)他永遠(yuǎn)不想醒來的幻夢。
“好……”
她回答,唇間發(fā)出的,是她這一生最朦朧,最溫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