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緩緩放下,然后……直直的向后倒去。
“神帝!”月無極連忙將月無涯攙扶在身,感受著他身體那微弱如殘光的氣息,他臉上無盡苦澀。
“義父……”夏傾月快步來到他身前,想以剛剛得到的紫闕神力為他續(xù)命,卻被月無涯緩慢而堅(jiān)決的擋開。
“傾月,”月無涯目視上空,聲音虛弱飄渺:“你……可還記得……我找到你的……那一天?”
夏傾月點(diǎn)頭,一字一字的道:“傾月記得,永不敢忘?!?/p>
“那一天,你被逼入絕境,為不……遭人欺辱,欲……自絕而亡……我出手……把你救下……還親手,殺了那幾個(gè)……神元境的人……”
那是他萬年之中,第一次屈尊到親手出手殺幾個(gè)才神元境,在他眼中連渣滓都算不上的人。
“但你可知……在把你帶回月神界的途中……我有多少次……想出手……殺了你!”
夏傾月:“……”
“因?yàn)椤蚁M闶菬o垢的孩子……她會(huì)為之歡喜……我又害怕是你無垢的孩子……無垢……和那個(gè)人的孩子!”
“……”夏傾月胸口劇烈起伏。
“傾月……這些年,無論……我待你多好,無論我怎么承諾絕不會(huì)傷害你的父親……你都從不肯……透露關(guān)于你父親的半個(gè)字……你想回你出身的地方……卻又從來不敢回……呵……呵呵……”月無涯忽然慘笑了起來:“我今天……告訴你……你做的……沒有錯(cuò)……因?yàn)椤驗(yàn)椤液匏覠o比的恨他??!”
“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殺了他……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p>
“……”夏傾月瞳眸別過,一抹痛色浮現(xiàn),又被她全力掩下。
“因?yàn)樗栉哿宋业臒o垢,奪走了我的無垢……若是我的其他姬妾……我可以賞給他……多少都行……所有的我都可以給他……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無垢……為什么……”
夏傾月嘴唇緊咬,身體輕顫。她想說父親沒有錯(cuò)……但這件事,錯(cuò)與不錯(cuò),和恨與不恨,根本毫無關(guān)系。
“我和無垢……百年情感……互許生死……她和你父親……只有短短七年……她回來那年,斷了和你爹的姻緣,沒有帶一件與他有關(guān)的東西,就連那身衣裳……也是當(dāng)年她‘遇難’時(shí)所穿……但是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讓我抹去關(guān)于你父親的記憶……為什么寧愿讓自己深陷自責(zé)兩難的痛苦與折磨,也不愿意忘記他……為什么……咳……咳咳……”
月無涯蒼白的臉上滑下兩道深深的淚痕,一代王界之帝竟在流淚……不,將月皇琉璃和紫闕神力托付出去的他,已不是月神帝,現(xiàn)在的他,只是月無涯,一個(gè)終于可以肆意釋放情緒,可以放肆痛哭的男人。
“我恨他……直到將死……我都想殺了他……”他又一次慘笑起來:“什么月神帝……我從頭到尾……都不過只是個(gè)……心胸狹窄的悲哀男人……更是個(gè)……連自己最愛之人……都保護(hù)不了……甚至無力報(bào)仇的廢物!”
“神帝,這都不是你的錯(cuò)。”月無極搖頭道:“是梵帝神界……若將來,哪怕只有一線的可能……無極定會(huì)尋找機(jī)會(huì),殺了千葉影兒!”
“傾月……”月無涯聲音越來越微弱:“你若愿為月神帝,便從無極手中……接過月皇琉璃……你的繼位之途,會(huì)布滿無數(shù)阻力荊棘……而這些……是讓你成為一個(gè)真正神帝的最大考驗(yàn)與歷練……”
“若你不愿……我死后……你也終于可以……如愿回到你出生的星界……但是……一定要……照顧好……你的母親……并轉(zhuǎn)告你的父親……我……月無涯……永遠(yuǎn)……不會(huì)……原……諒……他……”
音微如棉絮,直至歸于消散的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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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神界最悲情的人物,月無涯的最后一幕沒忍心斷開。4。7K!只有土豪才能訂閱的起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