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吧?!痹瞥簩︺邋┫騺硎菐熃阆喾Q,雖然就宗門規(guī)矩而言,沐妃雪的確是他的師妹,目光不著痕跡了掃了一番火破云的神色,云澈似笑非笑的道:“她是渙之大長老的孫女,沐妃雪?!?/p>
“???”火破云一怔,隨之有些激動的道:“原來她就是沐妃雪!我之前……居然一直沒注意到?!?/p>
火破云在三年前隨火破云初次踏足吟雪界之前,就曾聽過冰凰神宗的沐寒逸、沐妃雪之名,但他修煉成癡,對玄道之外的事都并不關(guān)心,自然也不會去關(guān)注冰凰神宗的頂級弟子。
方才,才是他第一次,第一眼見到沐妃雪,那一瞬間,像是有一朵無暇冰蓮在瞳孔中開放,讓瞳孔中的整個世界都如剎那夢幻般美奐絕倫,隨之,這種感覺如不可控的瘟疫一般蔓至他的全身,再侵入心魂,讓身體和靈魂中的火焰都自發(fā)的燃燒,混亂的沸騰,無法休止。
這種感覺,平生從未有過,也無法用任何他所知道的言語去形容。
“破云兄,你沒事吧?”云澈忽然冷不丁的問道:“你該不會是……”
“不不不!絕無此意。”云澈話未說完,話意未明,火破云已如遭針扎,連忙否認:“早就聽聞沐妃雪如雪仙化人,剛才一見,不但名不虛傳,還要更勝聞名,所以深感驚艷,才會有些失態(tài),絕……絕無他意。何況我立誓一生追求極致玄道,又豈會屑于男女之情?!?/p>
“……我是想問,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見妃雪師妹吧?我還以為你早就見過她了?!痹瞥核菩Ψ切Φ牡馈?/p>
“……”火破云面孔一僵,尷尬一笑,有些訕訕的道:“的確是……第一次。”
論玄道修為,云澈與火破云相差極遠,但論及男女之情,云澈所涉獵的要比火破云多得多。他會豈會不明白火破云剛才的反應意味著什么,他看似隨意的道:“在追求玄道這一點上,妃雪師妹倒是和破云兄很像。冰凰女子本就清心寡欲,而妃雪師妹又是冰凰血脈的直系傳承者,據(jù)說一生都不會有男女之情和男女之欲,更不可能嫁人,就像我?guī)熥鸷捅茖m主一樣,唉,也是可惜啊。”
一向淡薄,甚至不屑于男女之情的人一旦忽然對一個人生情,往往會強烈深刻到極致,甚至一生可能就這么一次。對于火破云面前沐妃雪的剎那失神,云澈感覺到的不是好笑,而是有些沉重。
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能做的,就是試著讓火破云自己逐漸抹去剛才那一瞬間的悸動,但結(jié)果會如何,無人可預料。
“嗯,這些,我好像也曾經(jīng)從師尊那邊聽說過。”火破云道,但言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的會飄向沐妃雪離去的方向。
火破云的樣子讓云澈暗嘆一口氣,心中念道:炎神界陽氣極重,男性居多,女性也大都偏男性化,火破云在炎神界見的丑女過多,再一眼見到沐妃雪這般仙女級的女子……
希望他真的只是一時驚艷吧。
遠處,沐妃雪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云澈與火破云所在的方向,幽幽自語:“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會生情……”
沐冰云說過,這屆玄神大會雖然極大的壓縮了規(guī)模,但依然會有數(shù)千萬玄者參加,因而這個破敗古城應該只是安置點之一。
雖然這里已經(jīng)涌進了大量的參戰(zhàn)玄者,整個古城卻是異樣的安靜,或許是因為自己可能處在宙天神界的管控之下而收斂言行,也或者是在全力凝心靜氣。而這個古城的沉寂,無疑渲染著大戰(zhàn)來臨前的極度壓抑。
云澈和火破云交談著,前方忽然有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走來。這是一群裝束相近的年輕玄者,個個氣質(zhì)非凡,氣息更是一個比一個強橫,而就是這樣一群放在任何星界都足以名動一方的天才玄者,卻眾星捧月般的跟隨在一個人的身后。
最前方,是一個身著金衣的年輕男子,樣貌俊美絕倫,高貴中又帶著幾分邪氣,一身金衣熠熠生輝,絕非凡物。一雙眼瞳帶著如天凌地般的傲然,即使在這個只有絕頂天才才能進入的世界也依舊如此。
他看到了云澈,但目光卻沒有剎那停留,一掃而過,像是掠過了一塊丟在路邊的石頭,看到火破云時,卻是目光一定,眉毛也隱隱沉了沉,但最終卻沒有說話,從兩人面前傲然走過。
看著他的背影,云澈的眉頭稍稍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