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夫子訓斥,本來就委屈得不行。
這家伙倒好,還坐在樓上嗑瓜子看戲?
她也懶得再跟姚夫子費口舌辯解了,一邊使勁嚼著,把酸甜的味道混著怒氣一并咽下去,“噔噔噔”沖進酒樓大門。
“哎哎?這是誰家娃???跑這么急,摔了可咋辦?”
門口的小二只覺一道小影子“嗖”地竄進門。
外面的陸楚耀和姚夫子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里頭出了啥事。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眨眼人就沖進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追上去。
剛上樓,就看見沅沅叉著腰,臉都氣紅了,小鼻翼一張一翕。
“你這討厭鬼,你還笑?你還敢笑?你還有臉笑!笑什么笑,你是嫌我不夠丟人是不是?”
姚夫子剛才說話聲音壓得低,又是背對著酒樓,高河川在里頭確實聽不見半句。
但他一看夫子突然停下腳步,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又瞥見沅沅縮著腦袋低頭不語的模樣,心里立馬猜了個八九分。
他越想越覺得有趣,嘴角直接咧到耳根,笑得眉眼彎彎。
“本少爺就是笑話你,你能咋樣?有本事你咬我???”
沅沅氣得頭上兩根小辮子都在抖。
她瞪圓眼睛,伸出小指指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再笑!我叫蜜蜂叮你??!看你還能不能得意!”
話音剛落,忽然“嗡”的一聲。
一只黃黑相間的蜜蜂不知從哪兒飛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高河川那揚起的下嘴唇上。
他唇上一麻,又癢又刺,本能抬手狠狠一拍。
可蜜蜂的刺已經(jīng)扎進嫩肉里,留下半截毒針,光靠拍能拍走嗎?
剎那間,嘴唇迅速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
連沅沅都愣住了,嘴巴微張,糖葫蘆停在半空。
她頓時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圓圓的。
趕緊伸手,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蜜蜂小小的身子。
她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地,輕輕地把那只還附在高河川唇上的蜜蜂從皮膚上取了下來。
可盡管她已經(jīng)盡力小心,那根細細的蜂刺,終究還是沒能完全拔出來。
“哎喲喲?!?/p>
“小嗡嗡乖啊,不能亂扎人哦,你看,你屁股上的針都沒啦!多疼啊,是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著蜜蜂背部那毛茸茸的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