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弧度。
“你不該,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去黑市,買那兩個死人的身份?!?/p>
“黑市里,人多眼雜,聲音,氣味,靈力波動……所有的痕跡,都會被混淆。但是,”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噬魂之瞳’,看到的,不是這些?!?/p>
“我看到的,是‘因果’?!?/p>
“你們頂替了賭鬼和藥徒的身份,你就與他們,產(chǎn)生了新的‘因果’。而我,只需要找到所有在案發(fā)后,突然斷絕了與外界一切‘因果’聯(lián)系的人,再順著他們的線索,找到與他們產(chǎn)生新‘因果’的人……”
“那么,無論你偽裝得多么天衣無縫?!?/p>
“你,都插翅難飛?!?/p>
洛璃的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卻透著讓肖無痕都感到膽寒的殺機。
“現(xiàn)在,游戲結(jié)束了,小老鼠?!?/p>
“你,被我抓住了?!?/p>
靜。
客棧的房間里,氣氛壓得肖無痕幾乎無法呼吸。他看著門外那個巧笑嫣然,卻比任何妖魔都可怕的女人,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凍結(jié)了。
因果。
這是何等縹緲,何等霸道的追蹤之法!難怪圣地巡查使能橫行天下,無人可以逃脫。在這種近乎于“天道”的索敵方式面前,任何偽裝,任何匿行之術(shù),都成了笑話。
完了。
這是肖無痕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然而,葉風的反應(yīng),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出乎了洛璃的預(yù)料。
面對洛璃那勝券在握的笑容,面對那雙能洞穿輪回的淡金色瞳孔,葉風臉上的凝重,竟緩緩的一點點的重新被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所取代。
他甚至還煞有介事地抽了抽鼻子,對著那壺“云頂仙毫”聞了聞。
“茶是好茶?!比~風砸了咂嘴,然后看向洛璃,笑容里帶著幾分懶散,“不過仙子這套說辭,就有點故弄玄玄了。什么因果,什么天衣無縫,說得這么厲害,你不還是跟了我們兩天,才找到這里來嗎?”
洛璃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葉風說的是事實。她雖然鎖定了因果線,但要從全城百萬修士中,將這兩條新的因果線精確地剝離出來,也耗費了她整整兩天的時間和海量的精力。這本是她引以為傲的戰(zhàn)績,但從葉風嘴里說出來,卻變了味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甭辶У穆曇衾淞讼聛?,那股貓捉老鼠的戲謔,正在被殺意取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獵物脫離掌控的感覺。
“見棺材?那也得先有口棺材才行?!比~風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jié)發(fā)出一陣脆響,他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肖無痕,傳音道:“站我身后,別動,今天帶你看場好戲。”
肖無痕一愣,還沒明白葉風是什么意思。
葉風已經(jīng)向前走了一步,直面洛璃那足以讓大乘期高手都心神失守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洛璃仙子,我承認,你很厲害。那個什么‘噬魂之瞳’,也確實有幾分門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洛璃下意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