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茶杯、月光靈植。。。。全部如水墨褪去,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柔軟青草地。
夜空極低,觸手可及,漫天星辰璀璨奪目,一條銀河橫貫天際。
偶爾有拖著光尾的流星劃過,留下短暫而絢爛的痕跡,微風帶來青草和野花的清香。
“好美。。。”
阮星隱呆住了,此處環(huán)境似真非真,似幻非幻,還能感受到腳下青草的柔軟觸感,聞到風中的清新之氣。
慕長歌依舊坐在那里,只是身下的石凳,變成了草地。
“此物叫流光繪影,能以靈氣為墨,繪制出短暫的幻境,自成一片小空間?!?/p>
他將靈寶遞了過去,“仙子宗門初定,心神亦有損耗,這幻境能讓人放松心境,感悟自然?!?/p>
“若偶爾想獨處,或看看不一樣的風景,用它便是,仙子可當作一件解悶時的把玩之物。”
“天階法寶,在道友眼中,就只是小玩意,只用來解悶的?”
慕長歌的闊綽和隨意,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道友既有此等寶物,為何不用它,再見一見你心中那位女子?”
“我的道,只會向前,她活在我心里,從未離去,既在心間,何須借助外物,刻意追憶虛幻?”
他仰望著不斷劃過的流星,風吹拂他的衣袍和發(fā)絲,“她說過,從未離開我,未來的某一天,在道的盡頭,或許我們還能重逢?!?/p>
阮星隱沉默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
她不再猶豫,伸出手,接過了那支流光繪影筆,筆觸微涼,好似帶著他的溫度。
流星依舊在頭頂劃過,她低頭看著筆。
感受著其中的奇妙道韻,心中百感交集。
這份人情,似乎越欠越大了。
望著漫天星空,忽然很想知道,那個活在他心里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樣的。
何況,如此癡情的男子,出手又壕無人性,錯過豈不可惜?
阮星隱握著那支筆,指尖收緊看向身側(cè),臉頰雖泛著紅。
“道友,若你不介意,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p>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不為報恩,不為償還因果,只是我一個人真的累了,而你,又是可以托付之人、”
她眼神清澈而認真。
這番話,即便是慕長歌都感到了詫異。
阮星隱的態(tài)度,可是卑微到了塵埃里,不論她的修為,還是她的身份,亦或是作為一個女人,都不該是她所能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