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待我如親子,時(shí)時(shí)關(guān)照,呵護(hù)備至。”
“哪怕弟子捅了天大的婁子,您也舍不得責(zé)罰?!?/p>
玄誠子的手掌仍輕輕拍著李閑的頭。
目光卻緩緩飄向了房頂,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寬慰:
“那就好……那就好啊?!?/p>
“你既如此感念師恩,為師……也就放心了?!?/p>
李閑心頭猛跳,一股狂喜幾乎要沖破喉嚨:
“難道說,我真的骨骼清奇,天賦不凡?”
“師父打算要將金鰲峰托付于我?!”
哪想,玄誠子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那溫和的面容下吐出的話語,卻像碎了冰的刀子,直刺得李閑魂飛魄散:
“既是如此,那為師,借你這具赤陽之體一用,想必徒兒你總不會怨怪為師吧?”
“什……什么陽?”
李閑瞳孔驟然收縮,仿佛沒聽懂那字句的含義,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底竄起。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聲音干澀地變了調(diào),幾乎是尖聲追問道:
“師……師父!您說什么?!”
玄誠子面色平靜,平靜道:
“為師早年受過重傷,需奪你的肉身修煉奇功,重振我金鰲峰威名。”
他干枯的五指,緊緊扣在李閑的腦袋上,轉(zhuǎn)向江婉:“婉兒,動手?!?/p>
江婉眼神之中拂過一抹復(fù)雜之色,旋即,素手輕抬,褪去了李閑身上衣物。
用沾著朱砂的紅筆在他身上畫著奇怪的符紋。
“呃啊——”
李閑頭顱欲裂、身體卻被牢牢鎖死。
半晌之后。
玄誠子蠟黃臉上泛起病態(tài)紅暈,皮膚下暴起密密麻麻的黑色毒蛇紋路。
功房溫度驟降。
濃墨般的黑暗吞噬四周。
唯余李閑身上妖異的血光陣圖。
空氣凝固嘎吱作響,山岳般的無形壓力碾得他骨骼呻吟。
“徒兒!你的孝心,為師收下了!”
玄誠子嘶啞癲嘯,他枯槁的神魂顯化而出,化作一道凝練如九幽箭矢的黑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