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澤沒回答程川,只是沉聲道:“都進屋坐會兒。”他自己則邁開長腿,也走向了廚房。他不放心。
廚房里,蘇晚晚正背對著門口,她拿出幾個白面饅頭,半顆白菜,幾個土豆,還有一小塊用油紙包著的臘肉,她暫時不想給兩個外人煮方便面。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語氣盡量平靜地問:“疙瘩湯、熱饅頭再切點臘肉炒白菜,行不?”陸遠澤站在廚房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光線。
他沒有進去,只是倚著門框,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忙碌卻顯得有些僵硬的背影上。
“剛才,怎么回事?”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回避的力度。他必須弄清楚。
蘇晚晚切臘肉的手停住了。
她沉默了幾秒,然后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真實的困惑看向陸遠澤,“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流淚?!?/p>
廚房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灶膛里柴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
陸遠澤看著蘇晚晚微微泛紅的眼眶,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感更重了。這感覺有點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即使那個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先做飯?!彼罱K壓下翻騰的思緒,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硬,“吃完飯再說。”
說罷他長腿邁入廚房,開始幫著燒火。
他看得出蘇晚晚沒有撒謊。
可是,怎么會呢?蘇晚晚應該不認識程川。
看來,以后還是少帶他們回家為好。
而客廳里,對此一無所知的程川,正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和周明抱怨著食堂的飯菜有多難吃,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陸遠澤列入了黑名單。
蘇晚晚和陸遠澤將飯菜端上那張掉漆的舊飯桌時,三個男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
程川和周明風卷殘云,對蘇晚晚的手藝贊不絕口。陸遠澤吃得快但依舊沉穩(wěn),只是目光時不時掠過蘇晚晚,帶著探究。蘇晚晚則有些食不知味,刻意避開程川的方向,只埋頭小口吃著。
飯后,程川和周明識趣地告辭。程川臨走前還想跟蘇晚晚道個謝,蘇晚晚卻像受驚的兔子,借口收拾廚房,一溜煙躲了進去。程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撓撓頭,帶著滿腹疑惑跟周明走了。
陸遠澤站在院門口,看著兩人走遠,又回頭望向廚房里那個刻意忙碌的身影,眸色深沉。他什么也沒問,只是默默收拾了碗筷。
接下來的日子,陸遠澤似乎更忙了,早出晚歸。蘇晚晚也樂得清靜,正好騰出手來處理她的“大事”。
毫無懸念的,李桂香搜查陸遠澤家屬院的事情惹得常政委震怒。
李桂香因濫用職權(quán)、嚴重失職、損害軍屬財產(chǎn),被記大過一次,撤銷家屬委員會主任職務,調(diào)離管理崗位,并在全院大會上做深刻檢討。
陳白露因誣告陷害、挑撥是非、造成嚴重后果,被記過一次,取消當年所有評優(yōu)評先資格,同樣需要在全院大會上公開檢討道歉。
兩人夾著尾巴老實了不少。
而蘇晚晚又有了機會開始她的掙錢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