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有什么搭在她肩側(cè),一片溫?zé)?。昭嵐詫異抬眸,看到熟悉的那張臉時,她已是淚眼朦朧。
乍見他的一瞬間,昭嵐倉惶抬手,反手擦拭著面上的淚痕,“皇上?你……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怎的突然又回來了?”
“聽到有人在哭,這才回來瞧瞧,看是哪個小哭包在掉珍珠?!?/p>
昭嵐別過臉去拭淚,“我才沒有哭呢!你聽錯了。”
倔強否認的同時,她的櫻唇還在發(fā)顫,掛滿了委屈,趙啟越湊近坐下,抬指輕撫她面上的淚痕,輕嘆了一聲,
“明明不舍得讓朕走,為何偏要逞強?說一句挽留的話就這么難?”
哽咽了好一會兒,待氣息稍緩,昭嵐才道:“因為我不喜歡勉強得來的東西,強扭的瓜不甜?!?/p>
“你好似已經(jīng)篤定朕會離開,你就沒想過,或許朕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人都到門口來請了,說是暈倒了,皇上能不去看望?”
一次便罷,次數(shù)多了,趙啟越的耐心也就沒了,“朕忙著處理政務(wù),還得給人看?。磕请摒B(yǎng)太醫(yī)院那些人做什么?吃閑飯?怡妃不舒坦就去請?zhí)t(yī),朕又不通醫(yī)術(shù)。”
趙啟越并不打算再去迎禧宮,然而這話落在昭嵐耳中卻有些不對味,“如此說來,我病得不是時候,害得皇上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探病,倒是我的不是了?!?/p>
昭嵐失落抿唇,緊捏著自己的手指,趙啟越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你并未派人相請,是朕主動過來探視,你與她不一樣,不要曲解朕的意思?!?/p>
即便人在她身側(cè),昭嵐還是覺得不太真實,“所以皇上真的不走了?”
趙啟越不答反問,“你希望我走?”
她那被打濕的羽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鼻翼泛紅的昭嵐輕哼道:“皇上這是明知故問?!?/p>
兩人一來一回,似打太極一般,“你不也一樣?你方才的那番話,但凡換個人說,朕早就離開了,又豈會再拐回來?”
“所以皇上是回來看我哭成大花臉的糗模樣?”昭嵐故意曲解,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趙啟越拿她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
“朕若走了,明兒個再來,你就不理我了,這可如何是好?”
昭嵐窘得捂住他的唇,“不許重復(fù)我說的話,太羞人了!”
她的指節(jié)柔弱無骨,指尖還殘留著脂粉香氣,指復(fù)掠過他的唇,不經(jīng)意間便撥動了他的心弦,趙啟越緩緩覆住她的蔥指,
“還說自己不在乎,不吃醋?不吃醋會說那些賭氣的話?”
沒得辯解的昭嵐依舊不愿承認,“我就是隨口一說,皇上不必當(dāng)真?!?/p>
“朕的確當(dāng)真了,所以才拐了回來。看你哭得這么傷心,朕哪還舍得離開?”
趙啟越攬她入懷,拿巾帕仔細的為她擦拭著淚珠,昭嵐眸光盈動,“我不理你,宮里還有其他的妃嬪,皇上也不會寂寞的?!?/p>
“可朕只喜歡和你待在一起?!闭f話間,趙啟越緩緩靠近,唇畔在她耳畔來回摩挲著,輕嗅著那淡淡的清梨香,闔眸靜靜地感受著她的香軟。
他的氣息如溫泉,泡得人渾身發(fā)軟,昭嵐不自覺的輕嗯了一聲,“那你才剛為何要走?到底哪一句才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