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媽。
她穿著白大褂,站在一個擺記試管的實驗室里,手里拿著塊和我兜里一樣的血奶酪,對著鏡頭笑。
照片下面有行字:“阿深,別信卦象,信人心。”
“轟隆——”
身后的牛橋徹底塌了。
黑色的碎片像雨點一樣砸下來,我拽著蘇晴往前撲,正好摔在虎橋的入口。
沈墨和陳默已經(jīng)爬了進去,那個孕婦癱在地上哭,沈墨正回頭拉她。
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
我媽照片里的實驗室,沈墨紙條上的地址,江臨川手里的記憶數(shù)據(jù)。
像三張拼不全的拼圖,都指著十年前那個夏天。
蘇晴突然推了我一把。
“林老師,快走。”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卻笑得很亮,“我爸以前說,解不開的謎,走著走著就看見了?!?/p>
我爬起來,拽著她沖進虎橋。
入口的門在身后“哐當”關(guān)上,隔絕了牛橋的崩塌聲。
虎橋里飄著股香灰味,像進了老寺廟。
墻上畫著好多符號,十字架和太極圖擠在一起,還有些彎彎曲曲的字,看著像阿拉伯文。
沈墨正扶著那個孕婦喘氣,看見我們進來,把手里的紙條又塞給我一次。
“再看看。”他抹了把臉,汗混著血往下淌,“第三人民醫(yī)院的地下室,當年我查到一半就被抓了,他們說我受賄?!?/p>
我展開紙條,這次看清楚了,地址下面還有行小字:“你爸也去過?!?/p>
我爸。
那個在我十二歲就“病逝”的男人,檔案里寫著是心臟病,連張照片都沒留下。
蘇晴突然拽我袖子。
她指著墻上的畫,聲音發(fā)顫:“林老師,你看那個?!?/p>
是幅簡筆畫,畫著個人被綁在火刑柱上,周圍的人舉著火把,臉都被畫成了老虎的樣子。
畫下面寫著行字:“不信者,焚?!?/p>
陳默突然“啊”了一聲。
他的電競設(shè)備還亮著,屏幕上自動播放著一段視頻——是剛才在牛橋沒看完的,我媽站在實驗室里,手里的血奶酪突然滴了滴血,在桌上暈開,正好是個虎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