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偽裝的我就這么跑到門下,恰恰聽到南造信秀在和一個人說話——但什么都沒聽到,南造信秀就回來了。
“所長您看,她現(xiàn)在還被凍得半死,這個實驗根本就是無用的,異能不可能移植?!?/p>
南造信秀指著已經(jīng)躺在床上的我。
他說完,一股煙味從他的身后竄出來,刺鼻得人想咳嗽。
果然,一個陌生的,一聽就是老頭的人咳嗽起來。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后,我感覺老頭比我更需要躺在床上。
“沒用就殺掉,組織不留無用的人?!?/p>
他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又補了一句。
“我說的不是她,是你。能在幾百次實驗中活下來的孩子本身就不尋常,圣誕節(jié)后我要帶她走?!?/p>
好了,如果說之前南造信秀對聽從兩個小孩的指令心有戚戚的話,現(xiàn)在我們徹底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很滿意那個老頭的幫忙。
回到我和阿陣的房間,我依舊閉著眼,我裝昏迷的把戲很有一套,自然無人看出。阿陣還沒有回來,我索性一直“暈著”等他。
等待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大致的計劃路線想好了,等阿陣回來討論補充一下當晚就可以施行。這也是我們討論多次的結果,新所長鐵了心要當好一個孤兒院院長,讓試管出生的孩子確信自己是蒙恩的孤兒,要在平安夜舉行大型的歡度圣誕活動,這一天防守最松懈最容易得手。
初生牛犢不怕虎,我自認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孤兒院和地下研究中心的運行規(guī)律,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
不過其中還有一個變量,就是我的異能。
雖說我們能和平共處,但和輕小說男主必備的隨身老爺爺簡直天壤之別,所以計劃沒有把它考慮在內(nèi)。
如果它能聽命于我,那就好辦多了。
每個人都這么想,連阿陣也說你要得到力量,只有我深深地憐憫著它,勸一個異能死了主人后立刻服務另一個主人,就和勸還沒過完頭七的寡婦再嫁一樣離譜。唯獨我能感受到它的傷心,所以我對異能的要求僅僅是不要再折磨我想著逃出去而已,因為我死后還會有別人做你的新主人。
反正我也不喜歡異能力,我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就能過得很好。
我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把整個孤兒院的人耍得團團轉,逃之夭夭,不是諷刺至極、痛快至極嗎。
我把這些心聲向阿陣傾訴時,阿陣不屑地表示,他更喜歡火力覆蓋一個不留的作案方式,并表示我這個人少了點沖勁。他毫不懷疑要不是孤兒院太不做人天天變著法用實驗折磨我,哪怕我開了智也會讓自己當天真的小羊羔,某一天在護士的針管下毫無憂愁地死去。
等我離開孤兒院后,必然隱姓埋名庸庸碌碌過一生。
我和阿陣的不和從這一刻就埋下了,他說得很對,我就是得過且過無比懶散的人,我如今也在過這樣的人生。我很滿意我的生活,代價是和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分道揚鑣。
但在那時,共同利益大于矛盾,我和阿陣很快握手言和。
就這樣把計劃在腦子里過了三遍達到“萬無一失”的程度,又思考了下人與人,人與異能的哲學問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阿陣還沒有回來。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阿陣出事了。
——